綠之門

前事（130）

星之聚會（三）




坦克爾斯臉色變了。

「不對。」

老友不尋常的驚動也干擾到了星夜：「怎麼了？」

坦克爾斯遙望流星街深不可及的黑暗。

「庫洛洛.... 竟然還在政治區之外！」

星夜臉色也變了。

那股不尋常的氣並沒有繼續往星之城靠近。

莫非... 那不是庫洛洛？

坦克爾斯搖頭否定。

自從梁爺死後，流星禁衛軍的成員都能感受到與庫洛洛之間距離。

神祕人物寄來的影片與快斗也證實了庫洛洛便是殺死梁爺的兇手。是誰寄來的現在不重要，內容才是要點。

庫洛洛身上的氣說不定便是梁爺留下的記號。

不過拿波姆大隊長也沒有證據證明那股不舒服的氣就是流星街頭號要犯庫洛洛 魯西魯政客。

若說他錯了... 那錄影帶、梁爺的死、跟一直在引導禁衛軍的不安氣息是...？

若那真的是庫洛洛，為什麼他還在政治區之外？

莫非他本人才是‘餌’？

「莫洛昆！」坦克爾斯對手機半吼著。

「什麼事啊？」

「睜大你的眼睛。」大隊長下令。「魯西魯一家已經往星之城來了。一進城馬上抓起來！」

「得令。」

坦克爾斯闔上手機，想：第五隊之中只有絲麗佘能安全逮到庫洛洛。

希望她不要太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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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麗佘面無表情，緩緩走在通往教育區的路上。

頭髮長至腳踝，修長的身材居於其淙淙綠光中，在黑暗中顯得十分詭異。一隻小蛇從秀髮探出，對著正確方向伸吐舌頭。

除了滿地的死警察外，絲麗佘還看見了她的部下。

她蹲在一人身邊察看。夏絲臉色呆滯，眼睛睜的老大，牙關不住打顫，看到絲麗佘也不認人。

其他人也都差不多，好像魂都飛了。沒有人身上有外傷。

「你也該出來了。」

絲麗佘對一條漆黑的巷口說。

人未出來，清亮的笑聲先答了應。

庫洛洛身穿黑色風衣，笑吟吟地走出巷子，身上不見一絲灰塵血跡，跟第五隊等人的狼狽相映成趣。

「我還以為是我的‘絕’功力不夠...」

魯西魯說著，眼瞄絲麗佘頭髮末端的小蛇。

「蛇的舌頭感覺得到生物的體溫。一個念能者就算能完美的隱藏氣也不能杜絕體溫的痕跡。」

「你錯了。」絲麗佘卻說。「我的蛇的確能探測體溫，不過遠在那之前我就知道你在這了。」

「喔？」

「你身上給人不安的氣息。正如坦克爾斯所言...」

絲麗佘一對冷目盤纏在魯西魯元政客身上。

「梁爺是你殺的。」

庫洛洛微笑不答。

絲麗佘臉色越發陰沈。

「罷了，是不是都一樣。」

庫洛洛：「妳還在記恨？哪一回不是妳們流星禁衛軍先對我出手的？錯不在我方。」

「殺人需要什麼理由了？看不順眼即可。」

庫洛洛微笑，頗為贊成。絲麗佘聲音成熟帶傲氣，為內容添加不少吸引力。

「第一次見到妳的時候是在蓋亞球場。」魯西魯輕輕講他的故事。「從那時候開始，我一直很享受流星禁衛軍的表現。」
「而那一回妳與夢來對決... 我就在現場。」

絲麗佘劍眉微皺。

「我很失望。本以為妳一個前輩能夠輕易解決夢來那個小鬼。」

庫洛洛述述而談時絲麗佘都是表情凝重。說到這一句，她卻笑了。

「夢來實力只比我稍差一點，本就沒有秒殺她的可能！」

庫洛洛嘿了一聲。

「但你卻看漏了一點。」

「哪一點？」

「對付夢來的時後...」

秀髮化作四條蟒蛇，筆直鑽入左側路邊一棟大樓裡。碧綠色的光束在大樓裡外穿梭，纏繞捆綁，尤似針線捕衣。蛇群抽回，綠芒霎時暗下，大樓一聲怪叫，整個崩塌，路上車子郵筒等事物都震得彈了起來，周遭建築物的窗戶盡皆震破，鋼筋、水泥、玻璃、電線粉碎成堆，灰塵煙霧令人窒息。

「...我沒有耍狠。」絲麗佘接完。

庫洛洛的笑容僵了。

失態立刻回復。

「這種本事，才有挑戰的樂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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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治區邊緣佈滿了警線，柵欄，跟坦克車等重武。天上軍用直升機巡迴，探照燈在地面掃著。軍警每五人成一小組，在邊線巡邏，不時對樹木草叢拍打搜索。

俠客等人通過，揮手，示意同伴一起行動。他們跳出草叢，翻跳閃過探照燈的注目，躲藏在另一棵樹上。

越來越接近星之城了。八角星的建築已可透過黑夜看見。

「比想像中的還要嚴格啊...」芬克斯道。「無法在同一處停留超過一分鐘。」

派克諾妲也說：「坦克爾斯不敢有半點疏忽。還以為他會小看我們。」

「他大概以為老闆會在這？」

「只有我們這些雜魚而已。」信長自嘲。

俠客：「安靜點，我們是來救人的。我不信這裡沒有死角... 來了！」

六人一齊繞過樹幹，正好避開了巡邏的搜查。巡邏的人觀察了一會便走了，完全沒注意到魯西魯一家隱伏在他們身後，躲到另一草叢內。

「在這裡失敗的話只能切腹了。」

瑪奇：「信長，能不能少講點廢話？」

窩金瞇眼瞧柵欄毫無止盡，道：「他們把政治區原來的入口封了。」

俠客說：「怕我們找到空隙... 反正這時段也沒有人進出，又不是人人都像會議長一樣。」

「怎麼辦？找的話太花時間了，那些柵欄說不定上頭有機關，這個佈置是想誘我們從柵欄上跳過。真想直接闖過...」

「我打算...」

俠客取出手機。

「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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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麗佘身周的碧芒越來越盛，一縷縷長髮化為渾身綠鱗，尖牙暴吐的蛇。五隊長容貌秀麗卻滿頭猙獰的毒蛇，對比極強烈。而絲麗佘眼裡的鋒銳殺氣更是觀之不寒而慄。

庫洛洛立時具現化出‘盜賊之極意’。

絲麗佘馬上有了警戒，不過沒有行動。

書頁翻動，羅爾德的那一頁出現在眼前。




‘三級恐懼’！




庫洛洛發動了‘惡夢之夜’，卻不見絲麗佘有多大變化。

第五隊其他小卒光用‘三級恐懼’便綽綽有餘。絲麗佘的意志堅如鐵石，毫不受影響。

但是她也感到不對勁。庫洛洛的‘惡夢之夜’雖然不能傷到絲麗佘卻足以讓她感到敵人念能力的特異之處。

「原來如此，恐懼的力量。」絲麗佘冷笑。「雕蟲小技，用來嚇嚇二流角色倒也行得通。」

一眼就能看穿，庫洛洛也不禁佩服。

若不能找到對方的缺口，自己心裡不安穩，‘惡夢之夜’反而會有逆效果。

絲麗佘忽想：可是那不是羅爾德的念能力！？

坦克爾斯有對她述說過禁衛軍與羅爾德戰鬥的經過。這麼巧，庫洛洛也是修習一樣的念？

不過絲麗佘卻沒有多麼驚訝。她本來就覺得庫洛洛與羅爾德很相像。

正因如此，留不得！

「你這種人，見一個殺一個。」

庫洛洛笑問：「妳怕我？」

絲麗佘冷笑：「怎麼可能？」

「不怕我，為何要殺我？」

「看你不爽。」絲麗佘道。「極度不爽。」

「厭憎，憤怒，悲哀，妒忌，怨恨...」

庫洛洛眼光落在書本上，好似在朗讀裡頭的句子。

「總歸一句，都是恐懼的緣故...」
「沒有人是毫無恐懼的。」

紫黑色的氣從‘盜賊之極意’中竄出，包圍了庫洛洛。

「告訴我... 妳在害怕什麼？」

絲麗佘不答，一聲清嘯，頭上的蛇群一起鑽入地面。

庫洛洛一震，蓋上書立刻往後翻去。說時遲那時快，路面、電線杆、消防栓、與大樓裡衝出數十隻兇惡的巨蛇，密密麻麻交叉於庫洛洛原先站的位置。要是他慢了一秒反應現在已成了堆爛泥。

「躲得好...」絲麗佘的微笑不知是稱讚還是殺戮的殘忍。「現在是連續攻擊。」

蛇群縮回洞裡。

庫洛洛再次閃躲！

唰唰唰唰唰唰唰～～～雨點般急響，蛇群從四面八方朝魯西魯襲來。這一回的攻勢比先前更加迅捷，庫洛洛衣服破了三處。

不及喘息，第三輪的攻擊力量速度更勝前兩回，且蛇的動作變化扭曲，防不勝防。前後夾攻竟頗有秩序，接連上陣，庫洛洛毫無休息機會。庫洛洛出手截斷三隻蛇，拼死躲避。他知道絲麗佘的小蛇們有劇毒，沾到一點都會死得慘不堪言。而蟒蛇們也是極霸道，掃到不死也重傷！

‘盜賊之極意’翻開，庫洛洛胸袋裡發出銀光，鋼針形成一網，團團環繞他，暫時逼退了蛇群。

絲麗佘冷笑：「太弱小了！」

一對蟒蛇會意，堂堂從正面撞破‘銀梭’的護網，捆綁住了庫洛洛。

「去死罷！」

兩隻蟒蛇一絞，絲麗佘已可見到庫洛洛全身血肉都破體而出的死狀！

但是他人卻不見了。

絲麗佘耳邊的小蛇嘶了兩聲，她眉頭豎起。

在那了！

蛇群一股腦把路面整個翻了身，下頭一隻魚狀的水泥塊滑溜地往左首逃去。

絲麗佘吃了一驚，命令蛇群把那隻‘魚’給纏綁起來絞碎。庫洛洛破土逃出，免於粉身碎骨的厄運。

庫洛洛的心驚卻又遠遠比不上絲麗佘的駭異。因為庫洛洛適才用的正是她部下夏絲的念能力‘潛伏危機’！

五隊長雖然呆住，蛇群卻似有自主意識，自動向空中無所藉力的庫洛洛殺了過去。

庫洛洛‘盜賊之極意’跳了幾頁，他手突然伸長，攀住一根電線杆，往旁彈開，又死裡逃生了一次。

絲麗佘驚想：這次是法特的‘Gum Gum’！為什麼魯西魯能使用她同伴的念能力！？

她腦筋動得極快，馬上有了頭緒。

無怪庫洛洛能夠使用羅爾德的念。這小鬼能夠偷竊他人的念能力！

詹的念... 也是被他偷走的！

絲麗佘憤怒之極，殺得更很了。也不管庫洛洛死後同伴的念能力是否能回復，她只想馬上將此人斃於手下！

庫洛洛雖然是個天才，終究不及絲麗佘這等高手能長時間猛攻。情急之下，他扯下風衣，灌入了‘硬’，往絲麗佘臉上推去。

附加了氣的風衣有若鋼筋鐵皮，絲麗佘不敢怠慢，命兩隻蟒蛇將其扯碎。庫洛洛趁絲麗蛇視線被遮蔽的那一瞬間欺近，手刀對準她心窩搗去！

忽覺不對，他著地打滾，‘擦’！肩膀被蟒蛇的利牙劃破！劇痛幾乎痲痹了半身，死命用‘潛伏危機’逃走。

「你當那些蛇的眼睛是裝飾品？」

絲麗佘沒有趁勢追擊。庫洛洛的手沒觸到她，氣卻逼得她胸口阻塞，呼吸困難。

「身為具現化系的念能力者，當然不可能會花時間給念能力作無聊的裝飾。那些蛇眼可是能看見東西的。雖然還比不上我本身的眼睛清楚，不過已足以讓牠們各自獨立行動！」

庫洛洛想起派克諾妲修煉時對鎗枝的專研簡直有點過分，現在想想卻很合理。沒有人會想要具現化一樣不完美的事物。絲麗佘具現化出來的蛇群跟真蛇已經沒有多少差距！

熱血上湧，一陣暈眩侵襲了庫洛洛。腳步踉蹌，視線稍微模糊。

難道！？

「沒有錯。」絲麗佘冷笑道。「每一隻蛇都有毒，不過小蛇的毒性比蟒蛇強，而蟒蛇的力量卻又比小蛇來得強大。很多人只看得到蟒蛇的力而忽略了：凡是蛇都有可能帶毒。」
「你中的毒不致命，卻足夠讓你體能大幅下降。」

把氣化作毒，這是變化系的能力。庫洛洛想。變化系在具現化系之旁，最容易兼修。

絲麗佘是身經百戰的強者，實力在自己之上。

當然，兩方決鬥，靠的也不只是‘發’。

富蘭克林...

庫洛洛將氣存想於肩膀，讓毒液順著氣流排出。

絕對會把你救出來的！

若是被小蛇咬到，決不可能如此治療。好在蟒蛇的毒性較低，暫時能緩和它的效果。

絲麗佘沒有那麼慈悲。她一調好呼吸，又是對庫洛洛展開攻勢。庫洛洛對放出系的解毒法並不擅長，根本達不到理想的效果。身子剛動，暈眩馬上又回到了頭裡。勉強閃過兩次，第三次再也無法躲過，被另一隻蟒蛇給割破了大腿。他呻吟一聲，滾倒在地。

「到此為止了。」

蛇群從四面八方，前後上下團團圍住庫洛洛。

「身為一個對手，你的表現值得嘉獎。」
「身為一個敵人，你太該死了。」

每一隻蛇都張大了口，露出森森白牙。

「最後一擊...」




近百隻毒蛇一齊向庫洛洛襲去！




突然間...

不可思議的事發生了。

蛇群停止了攻擊，怔怔定在空中。

絲麗佘也睜大了眼。

「什麼！？」

蛇群們忽燃騷動了起來，齊聲怪叫，互相咬嗋，亂成一團。

絲麗佘駭異之極，一時哪約束的住？

怎麼回事！？

蛇群們感到主人的迷惘，鬧得更兇了。

正當絲麗佘焦頭爛額，庫洛洛悠閒的話聲飄入她耳中。

「具現化系的念能力務求完美，妳的蛇群無疑是千錘百鍊的傑作。」
「為了完美的表現，妳一定很了解蛇的生態行為，具現化出來的生物與實物無異。」
「諷刺的是，正因完美，‘惡夢之夜’的效果也是越強。」
「因為只要是活著的東西就會感受到恐懼。」

庫洛洛冷笑著。

「牠們在害怕...」
「牠們怕我勝過妳的指揮...」

一席話說得絲麗佘目瞪口呆。

庫洛洛用了她念能力的優點反擊！？難以置信！

魯西魯已經不是能輕易殺死的對手。

絲麗佘的實力固然在魯西魯之上，卻再也沒有百分之百的自信。

剎那間，她有了不安。

因為先前的看法被推翻了。

庫洛洛並沒有漏掉絲麗佘那一瞬間的缺口。

眼中殘酷的紫芒暴閃，勝券在握的微笑掐死了絲麗佘的喉頭！

她只聽得到四個字。






「妳害怕了。」






‘二級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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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鈴鈴鈴...

鈴鈴鈴鈴...



「沒人接嗎？」星夜問。

坦克爾斯搖頭，闔上手機。

星夜又說：「不會連她也...」

「不管她情況如何...」坦克爾斯走到窗口。「我們還是得守在這。」

絲麗佘可能是忙著對付敵人，打過去只會引她分心而已。

坦克爾斯這麼想多少也是事實。絲麗佘執行任務時就算是老師病危也不會理人的，下手倒是會更狠。



鈴鈴鈴鈴...

鈴鈴鈴鈴...



低頭一看，是自己的手機。

絲麗佘打來的。

坦克爾斯與星夜互望了一眼。

大隊長接了。

「絲麗佘？報告。」

「她現在不能報告。」一位年輕男子在另一頭說。

溫文儒雅的回答，坦克爾斯聽了卻是呆住。

「庫洛洛？」

「不錯。」坦克爾斯似乎可以聽到魯西魯的輕笑。「你還記得我。」

「你把絲麗佘怎麼了！？」大隊長吼叫。平素冷靜的他心念同伴安危，連著這月來的壓力一口氣爆發。

「你放心，她沒死。第五隊其他雜魚也沒生命安危。」

不等人回話，庫洛洛又說：「不過這當然要看你接下來的行動...」

坦克爾斯問：「你要我放了你的同伴？」

於情於理，都是上策。

豈料對方不吃敬酒。

「不要。」
「用搶的比較有趣。」

庫洛洛笑嘆。

「我想跟你見個面。」

坦克爾斯沒有馬上回答。

庫洛洛：「怎麼了？不肯賞臉麼？」
「沒有什麼小手段，只是想聊聊天而已。」
「還是你沒自信能殺死我？」

「我不會傻到去相信一天有一打壞主意的人。」

坦克爾斯莞爾出言。庫洛洛聽了也是微笑。

大隊長接著道：「我一離開，星之城就少了最佳的防守。你認為我會讓你的同伴有機可趁？」

「別這麼想... 你要抓的人不就只有我嗎？我一死，其他人也只能作鳥獸散。」

坦克爾斯冷笑說：「是我高估你的同伴還是你太小看他們了？不錯，你的確是全家的核心，但是並不是唯一能策動計畫的人。我敢說你一死，無數流星街人民會遭到報復。其中如飛坦、窩金者手段殘忍毒辣，就算跟你無關我也得逮到！」

「你倒了解我們。」

「好歹我也曾經跟你們合作過。」

「哈.... 那第五隊要怎麼辦？你不把他們當作同伴？你不想救他們。」

「想。」

「那簡單，你來找我，我擔保不殺她們或任何內者。怎麼樣？答不答應？」

「不答應。」坦克爾斯說。「你若敢殺了第五隊或任何平民百姓，追到天涯海角我也會親手處死你。」

庫洛洛興奮得笑了。

「真不懂我的苦心... 我可是在幫你啊...」

「？」

「坐在辦公室裡，講電話、讀文件、抱怨空調、苦記律法、應付完政客後又是講電話。」

魯西魯笑瞇了眼。

「你對這種生活能不厭嗎？」
「我可是厭了。」

坦克爾斯沈默不答。

一圈銀孤環繞著天邊的月亮。

庫洛洛此時此刻，是否也在看著？

「你想要出來，是罷？」

坦克爾斯點點頭。

「坦克，你當上了大隊長後積極改革，倒是犧牲了不少自己的自由。」
「從剛剛的回答不難看出，你心裡還是有著外者的‘牙’。」
「我們第一次見面時，那個不受拘束的三隊長，現在在何處？。」

坦克爾斯暗歎。

這小魔頭打動他了。

不過... 心底卻有一股奇妙的喜悅。

很懷念！

「怎麼樣？答不答應？當了大隊長，你以後不會有這種好機會嘍？」

庫洛洛蓄意放長線釣大魚，坦克爾斯哪會不知？但是自己也實是經不起餌的誘惑！

流星禁衛軍的大隊長會被一個粗糙陷阱給釣上，無疑是開天大玩笑。坦克爾斯心裡的窩囊可想而知，卻沒有如何不難受。

因為庫洛洛竟然敢向拿波姆隊長挑戰。

他死定了。斷無倖理。

這點庫洛洛比誰都清楚，他決不可能贏。

口槍舌戰或許能勝，獎品就是坦克爾斯的拳頭。

流星街最傑出的新人政客會做出這種決定，不也是個天大玩笑？

越想越荒唐，兩人一齊仰天高聲長笑。

嘲笑自己，也是嘲笑對方。

笑聲頓止。

「哪裡見？」

「就在你的本場。」庫洛洛說。「蓋亞。」

坦克爾斯關了手機。

星夜從頭聽到尾，驚問：「你真的要去？一定有陷阱！」

「那樣才有意思。」

坦克爾斯往蓋亞球場的方向看去，眼中頗有笑意。

「星之城交給妳了。入侵者格殺勿論。」

星夜嘆氣。

真羨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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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的耳語：總覺得這種速度，到暑假也出不完... 我看我什麼時候寫完算什麼時候好了，反正你們也不急吧？（路人：怎麼可能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