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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事(60)

風雨中的帆船(二)




答...

床上的黑貓從睡夢中驚醒,一蹦一跳地跑到窗口.

窗戶‘喀’的一聲打開,隨即大雨伴著冷風捲入屋內.

身穿黑色色緊身衣的女子躍入,關了窗,上了鎖.

她除下面罩,微笑.

「回家了.」

黑貓歡迎她,身體在那女子腳邊磨蹭.那女子抱起他,看了廚房角落的小砵一眼.

「已經喝完了?真快...」

那女子從冰箱裡拿出牛奶,倒滿了小砵.那黑貓馬上跑到小砵邊,用粉紅色的舌頭舐著牛奶.

那女子微笑看著.

「你慢慢吃,我先去洗澡.」

她進了浴室,除下了黑衣.

「?」

那女子舉起右手腕一看,上面密密麻麻地佈滿了淡紅色的條紋.

這是?

她驚覺.

那綁馬尾的男人...他雖然沒有砍中我的手,刀氣卻已經傷到了?

甚至還穿過了我的‘天使之羽’...

那女子左手在右手上繞了幾圈,解下一條支離破碎的半透明帶子.

若不是有這條‘念帶’防禦,我已經見血了.

那女子從姆指中製出一條新念帶,包紮了手腕.

這樣回復就快多了.

她沖了熱水澡.

貿然攻擊外者,做得太大意了?

這是我第一次攻擊外者...

離期限還有三天,我做得到嗎?

要是他們躲在家裡,要攻擊就難了.

幸好他們是政客的保鏢,總要出門的.

她擦香皂.

還是得晚上攻擊.

他們雖然知道了我一小部份的能力,所幸還沒有完全看穿.

這次從遠處攻擊...或是用極近身偷襲...

她關水,用毛巾擦拭身體.盥洗.

鏡子裡,她清晰的眼瞳反映.

她換好睡衣,進了臥房.

黑貓已在床上等她.

那女子微笑,拉下床罩.

明天跟小滴約好要買聖誕禮物,暫時把工作忘了罷!

她蓋好棉被.

「晚安,毛球.」

那黑貓喵了一聲回應.

熄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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俠客早了三十分鐘到睡前閱讀廣場.

他老師已經等在那了,手裡捧著一本書.

俠客想:真是的,還以為這次會比他早...(好像在哪看過類似的中國故事)

他走近.

「伐先生,早.」

「早.」伐先生抬頭看他.「俠客,我們先去一個地方.」

俠客低頭看他老師.「地方?」

「昨晚商業區出了點意外.我們去現場調查一下.」

俠客有點心虛.

伐先生又說:「政客與我們禁衛軍合作,所以會有很多別的保鏢在,來學學我們的辦事格局.」

兩人離開恆星公園,搭了巴士.

俠客覺得很好玩.他本以為伐先生要開車,沒想到竟然要坐巴士.

他們在玉川百貨附近下車,因為通往高速公路的路已被禁衛軍擋住.

伐先生帶俠客走,道:「我的隊員跟我說,案發當時有兩個人被攻擊,聽起來很像你的同伴.」

俠客苦笑說:「就是他們沒錯.」他知道說謊沒用.

「攻擊你們的人沒有當場死亡...如果不是外者,就是會‘念’.」伐先生分析,過了禁衛軍的哨.隊員看到他都敬禮.

「我同伴也這麼說.」

伐先生點點頭,說:「我們第四小隊的任務是調查資料.」
「我想...他們應該已經有一點頭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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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爺子手上拿著一個八角形的鏡子,鏡框上有一些條形雕刻.

他凝神觀察.

「這個氣紋...八卦鏡上沒有記載.」

星夜問:「又是Rogue?」

「嗯.」

「老師說,等會保鏢們到齊時你應該收集他們的氣紋.」

「他們同意的話就好.」

星夜對梁爺子的話不否認,也不同意.

夢來在一邊折紙,說:「卡車上的血是誰的?」

梁爺子答:「魯西魯先生的保鏢.血上面殘留的氣紋與他們留在星之城的一樣.」

瑪露比加一句:「目擊者都想:還有一個黑人頭的跟一個綁馬尾的.」

夢來丟紙飛機,飛越了車輛.「這樣啊...(我們好久沒出場了!)」

「又是他們?」絲麗佘不耐煩.「庫洛洛可真煩.(才六回沒上場而已,急什麼?)」

星夜問梁爺子:「他們人呢?」

梁爺子看八卦鏡.「他們不在商業區,不過我不確定.」

瓦俄皺眉問:「不確定?你不是有存檔他們的氣紋?」

「我是採了他們留在星之城的‘氣’,但是那比用過‘念’之後留下的氣紋弱很多,信號也小多了.」

「那你為什麼不直接採取他們的氣紋?」瓦俄怪他.

「那是侵犯隱私啊!沒經過同意我不能做這種事的.」

瓦俄重重呸了一聲.

「跟感恩節那天比起來,這件事自然不嚴重.」絲麗佘說.「不過要是跟恐佈份子有關連...」(夢:妳不覺得作者好像喜歡在節日搗蛋?瑪:對耶!)

星夜道:「不會是保鏢自己的私事?」(夢:下一次不會是在新年,還是情人節?瑪:不知道...)

「私事?」

「嗯,脾氣暴躁的保鏢跟人起衝突也是常有的.」

星夜瞧了瓦俄一眼.大家都明白她的意思.

「又或者...」一個低沈的聲音在後面說.「攻擊的人是魯西魯政客的政壇對手派來的,企圖削減庫洛洛的勢力.」

大家回頭一看,見伐先生雙手擺在身後,緩步走來,身旁還跟了一個眉清目秀的少年.

「伐先生,早.」札娜打招呼,看著俠客.「那位是...?」

「他是俠客,我的學生.」伐先生介紹.「俠客,這是第三隊的札娜.」

兩人握手.禁衛軍的人都聚了上來,讓俠客有點緊張.

「伐先生的學生!?」夢來興奮地叫.「好棒!那你一定是高手了!」

「唔...我只是新手.」俠客坦誠.

「你好啊!我是夢來山居達左彥明鏡司!大家都叫我夢來.」

「啊,請多多指教.(好囉嗦的名字?)」俠客對夢來的熱忱感到訝異.他聽庫洛洛提過這位以紙為武器,流星禁衛軍第四小隊的隊長.庫洛洛說夢來長得像個小男生,其實是個已經二十歲的女性.現在親見,真是不可思議.

俠客又想,伐先生說他是第四隊的副隊長,難道夢來比伐先生還要強?不會吧?怎麼看伐先生都比夢來有隊長的架式.

瓦俄走近打量.

「你是初學者,小白臉?」

俠客沒有回答.他的確是初學者,但他不想以‘小白臉’的身份回答.

絲麗佘投給瓦俄一個警告的眼色.後者退了一步.

禁衛軍的眾人都來自我介紹,大都態度親切.俠客知道他們是看在伐先生的面子上(還有絲麗佘的眼光上)才對他這麼客氣.俠客不敢傲慢,也客氣地回禮.

伐先生又說:「俠客是魯西魯政客的部下.昨晚被攻擊的兩人是他的同伴.」

「你的同伴很麻煩啊!」絲麗佘插口.「其中一人...有黑人頭的那位,把旁人的車子踏破,不道歉還打人.回頭見到庫洛洛,倒要請教.」

俠客尷尬無比地看著那綠髮及腰的高佻女子.窩金理所當然沒有對同伴講這事.詹也很不好意思,因為窩金是他學生.

絲麗佘續道:「你們在外區要怎麼混是你們的事,在中區你們打架也得替老闆的立場想想罷?外者當政客已經被討厭夠了,不要雪上加霜.」

她的話雖不中聽,卻是事實,俠客無可辯解.

他不想聽初次見面的人教訓他,也不想找麻煩.

俠客對禁衛軍眾人道歉:「真是抱歉,是我們不好.」

瓦俄冷笑:「道歉就算,那還要我們禁衛軍幹麼?」

「那本不是他們的錯.」

叭!有人摔了門.眾人一看,那人身材高大魁偉,竟是第三小隊隊長坦克爾斯,身旁還跟著一位女子,兩人下了一輛公家車.

俠客看到跟坦克爾斯來的竟是派克諾妲.他一開始很驚訝,但馬上想,坦克爾斯跟伐先生一定都認為庫洛洛的同伴能對事件的發展有所幫助才帶他們來的.正巧,兩者都是學生.

坦克爾斯眼光不離瓦俄,說:「聽你這麼講,倒好像他們被攻擊是自找的?」

瓦俄狡辯:「難道不是!?」

「噢?」坦克爾斯舉起巨大的拳頭.「那我現在扁你也是你自找的?」

瓦俄不敢接口.

俠客樂著看瓦俄出醜.他把派克拉近介紹:「這是我的同伴派克諾妲.」看到坦克爾斯,加了一句:「三隊長的學生.」

坦克爾斯‘嘿’了一聲.

竟然拿我的台詞...

俠客也介紹了禁衛軍眾人給派克.俠客記心極佳,重複數十人的名字卻無一出錯.

札娜問伐先生:「你覺得是政客之間的攻擊?為什麼?」

伐先生微笑,問俠客:「你覺得呢?」

俠客想了一下.

「敵人攻擊的對象太小,不符合恐怖分子的手法.」他說.「我同伴惹過的人中...沒有身手那麼好的.」
「當然,這只是推測.」

「敵人的能力是?」第五隊的獨眼女子問.

「我同伴說是‘布’.」

俠客講了信長的故事.

星夜道:「聽起來像是變化系的.」

派克問她:「不是具現化嗎?」

「變化系做出的布無法像具現化系的布一樣‘真’,而具現化的物件的強度可以從那物件的擬真程度看出.」星夜解釋.「從昨晚的戰鬥看來,信長沒有用‘凝’卻還能看到那布,而那片布在半透明的狀況下還能有一定程度的堅韌,應該是變化系的.」
「性質正確的話,較靠近強化系的變化系製出的‘布’應該是比具現化系的布強.」

「那...變化系比具現化系強?」派克又問.

「初期比較適合戰鬥,對.」星夜說.「但是較靠近特質系的具現化系能使用比變化系更多樣的特殊功能.最終都是要看能力者的等級與應用.」

瓦俄笑派克:「連這都不懂,真是...」

「你的‘念’的確比我們兩人強,瓦俄san.」俠客微笑不減.「不過,你其他方面比得過我們嗎?」

瓦俄一聽,氣馬上提升.

俠客一點都不緊張.他知道有這麼多高手在身邊,瓦俄能碰到他們才怪.

「如果真的是政客所為,那會是誰?」詹問.

坦克爾斯大笑.「那可數不清了.有念能力者當部下的大概都是大政客罷!」

瑪露比聽到眾人的心聲,過濾了不少人,如李元世等.她問俠客:「那位信長呢?」

「他說他知道是誰攻擊了他們,已經出發去找她了.」

禁衛軍的人都問:「是誰?」

「信長不肯說.他大概想要自己處理罷?」

瓦俄大罵:「昨晚才失敗過,今天又想重蹈覆轍!?要是他死了,犯人的真面目豈不是更難找了!?」

俠客雖然不喜歡瓦俄,卻得同意這話.信長此舉真的是過於大意.

派克替信長說話:「他一定有了取勝的把握才敢這麼做的.」

絲麗佘冷笑道:「再怎麼樣,連犯人的身份也不跟同伴說,豈可如此?你老闆倒很縱容.」

她攤手.

「算了,反正如果死了,梁爺子也可以從他屍體上採集犯人的氣紋.」

這時,許多政客們的保鏢都陸陸續續到來.禁衛軍的人跟他們講了經過,但隱瞞了念能力者的事.

大家心知肚明.政客會派保鏢來只是為了偵查可能的敵人而已,不是為了幫助禁衛軍.

星夜對梁爺子打個手勢.梁爺子拿了八卦鏡走向保鏢們,要他們把手擺在鏡子上頭.

一個保鏢問:「這是幹麼?」

「算是採指紋吧!」絲麗佘搶在梁爺子之前說.

有些保鏢看梁爺子心虛的表情,問:「我們又不是犯人?」

「這句話我不信.」絲麗佘說,不理會保鏢們的怒意.「在抓到犯人前,流星街所有人都是嫌犯,包括你們保鏢在內.」

「什麼!?」保鏢們大怒.「我們只是政客的保鏢啊!」

「所以才可疑啊!」絲麗佘皮笑肉不笑地說.「魯西魯可是受注目的新人,早就成了很多政客的眼中釘了.就算不管他,我不認為你們的老闆喜歡布魯克斯兄弟?」

派克想:這女人還真坦白.

有的保鏢抗議:「那妳們禁衛軍難道就沒有嫌疑!?」

絲麗佘指著梁爺子說:「梁爺子可以證明,我們那天全不在場.」

「那老頭子又怎麼了!?妳們全在他家!?」

絲麗佘不耐煩地說:「跟你們講也不會懂的.在場的人只要在他的鏡子上按一下就知道有沒有問題了.」

保鏢們都鼓譟起來.跟禁衛軍合作本不是他們的主意,現在絲麗佘跟梁爺的態度又很討厭,讓人不服.

魯西魯一家的兩人猜想:梁爺子一定是會議長說過的那位能偵查氣紋的念能力者.甚至可以知道一個人何時在何處?

俠客更想:我不想被動手腳,但眼前的情勢好像也沒有好理由說‘不’?或者我應該不講理一點,用‘人權’做藉口拒絕?可是那樣我看起來好蠢...

梁爺子不想隱瞞,問伐先生:「我看還是說實話吧?」

伐先生點點頭,對保鏢說:「各位,其實梁爺子手上的儀器可以跟現場的線索一起計算,算出各人昨晚有否在現場.」

一人問:「聽都沒聽過有這玩意兒,那是高科技的產品嗎?」

「可以這麼說.」

另一人大聲道:「我...我才不想用哩!」他指著禁衛軍的人罵道:「誰知道他們是不是想做假証?」

夢來愕然不解,回答:「那是非法的啊!」

「去你的,禁衛軍做過就合法了!」

札娜調整她的圍巾辮,想:這傢伙一定(替老闆?)做過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兩邊僵持不下.

一個年輕保鏢忽道:「我先來吧!」

眾人都望他.許多人都認得他是會議長漢彌爾頓的保鏢亞塞.

亞塞伸出手.「會議長說,禁衛軍的人值得信賴,應該予以支持.」

他手按在梁爺子的鏡子上.鏡子的八個卦象都發光.

會議長的保鏢都這麼做了,其他保鏢也跟進.有的人猶豫了一會,也照做.

伐先生暗嘆.

又欠你一份情了,米瑟.

不過,來的都是小角色,未必對案情有幫助.

俠客與派克互望了一眼,也把手放在鏡子上.

來的保鏢都只是中,大政客的部下,也缺了不少人.政客們,不管知不知道梁爺子的能力,都不會派有用的部下來管這等芝麻小事.

梁爺子看著鏡子,說:「昨晚他們不在這裡.」

「那好.」伐先生對保鏢們說.「你們脫嫌了.」

保鏢們都喃喃咒罵,一個個離開.比較聰明的都懂得用梁爺子的答案刪除自己老闆對頭的名字.

伐先生轉頭問三位隊長:「我們現在如何?」

坦克爾斯說:「去高速公路看看,跟莫洛昆會合.」

說完大家一起往高架橋走去.雷克從一開始就站在眾人談話圈子外,所以現在也變成他走在前頭.俠客跟派克來的時候他也沒去自我介紹.

俠客看雷克與窩金差不多高大,似乎更加粗壯.頭上的白色無邊鬆緊羊毛帽戴得罩住耳朵,跟饒舌歌手一樣.

俠客很好奇,問:「他是誰啊?」

瑪露比站他身邊,答:「那是雷克.他不愛說話.」

俠客看雷克微瞇的眼睛是琥珀色的,黃色的鬍子左右邊各有三道斜斜的黑色班紋,頰骨比常人突出,相貌像野獸一樣粗獷.他不禁想:雷克戴帽子的方法很好玩.又想:禁衛軍準讓隊員工作時戴那種帽子?

雷克的腰帶是一條很粗的毛皮.黑黃班紋,倒像是一條老虎的尾巴.

瑪露比微笑問俠客:「你在看什麼?」

俠客指著雷克悄悄地說:「他的皮帶好漂亮,那是真的虎尾嗎?」

瑪露比遮嘴嘻笑.

「對,貨真價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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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時到學校.

前一晚工作,第二天的精神都會差一些.

而在巴士站...

小滴一群看到學姐下車,都打招呼:「學姐好!」

米卡兒很訝異,問:「大家好,怎麼...」

淇媮跟伊琪絲齊聲叫:「Shopping!」

小滴接口:「她們也想去.」

「當然可以啊!」米卡兒微笑.「妳們也是要送人禮物?」

淇媮問:「我想要伊琪絲的香水.」

柴三郎也說:「我也是.」

錦榕臉色實在不好看.

漪詩問:「學姐,妳知道好的百貨公司嗎?」

「嗯,玉川?那是最有名的.」

「那一個以外.」史瓦爾說,瞪著小滴.「昨天那附近外者的恐怖分子有攻擊,禁衛軍已經擋住路了,而且會過濾路人,我想換一家看看.」

米卡兒想了想.「要買禮物,百貨的東西太普遍了,而街上有牌子的店可能會太貴.」

「也不是要買珠寶或衣服,只要特別就好.我一直在想‘睡前’會不會有.」

米卡兒微笑說:「我覺得...我們應該先看看要買禮物給什麼人,再決定去哪?像...喜歡香水的人應該去‘睡前’沒有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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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好嗎?」

「嗯?」俠客轉頭看了開車的派克一眼.

「那鏡子.」

「噢.」俠客看窗外.「無所謂.」

「真的?」

「嗯,他們沒有敵意.」俠客說.

「那是因為我們還沒有犯法罷?」派克說.「你要知道,我們隨時都會做出旁人不該知道的事.」

俠客笑了笑,問:「妳什麼時候開始擔心這個的?以前妳跟禁衛軍很好的啊!」

「老闆教訓過我,不敢了.」派克答.「雖然...我不認為他們是壞人.」

「所以妳在乎的是老闆的話‘而已’.」

派克點點頭.

俠客背往後靠.

「不用擔心.現在禁衛軍不是最大的問題.」他說.「如果以後發生像昨晚一樣的事情,梁爺子可以找到我們.」

「你...是為了這,才...」

「嗯.禁衛軍說過要幫我們了,我們可以反過來用梁的‘念’保護自己.」

派克在路口轉彎.

「信長一人沒問題吧?昨晚被打敗了.」

「昨晚情況特殊.真的在平地打,信長不會輸的.」俠客說.「光看戰鬥力,他甚至...比庫洛洛強.」
「我不懂的是...信長說他知道殺手是誰,在哪.他怎麼知道的?」

派克猜想:「見過面?身體上的特徵?」

不肯跟我們說...是想為自己的失敗負責?

車外,稀稀疏疏地又開始下雨.

「為什麼不下雪呢?都冬天了...」俠客抱怨,拍打車椅.「我要下雪!我要下雪啦!」

派克笑他:「你怎麼退化了成小孩了?」

雨在車頂打著節奏.

「聽說...聖誕夜下雪是代表有奇蹟發生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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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去了不少地方,禮物總算買齊了.

各人約好聖誕節派對的去處後,打道回府.

米卡兒看著大家離開.

她嘆息.

真想和媽媽一起過聖誕節.

米卡兒選了教育區的地下鐵.

電視:
「新聞快報.」
「昨晚在玉川百貨附近發生的外者襲擊案子,至今仍無多少線索.」

「真是的.」攤販的老闆娘抱怨.「外者真是肆行無忌啊!」她對買巧克力的米卡兒說:「妳一個人晚上走路可要小心了.」

米卡兒微笑答:「我會的.」

電視:
「目前流星禁衛軍還在搜查...」

米卡兒下了樓,上了電車.車站有一組小孩唱著聖歌.車站佈置得花團錦簇.

紅,金,綠.

車上坐滿了嘻嘻哈哈的人群.

各人都對假期感到無比的快樂.

能與親愛的人在一起的快樂.

米卡兒暗嘆.

真希望...我能夠過著普通人的生活...

可是,義父於我有養育之恩,不能不報.

車窗外,招牌一個個飛過.

真不知道在這種地方擺招牌是做什麼用的?

米卡兒想著.

想著在學校的自由,與小滴在一起的快樂.

我很喜歡小滴,可是很多事都不能對她說.那些學弟妹們也一樣.

寂寞.

真的很寂寞.

米卡兒想著.

忽然,她感到有人在看她.

米卡兒面無表情,不經意地緩緩轉身.

對面車門邊,一個綁髮髻的男人,瞇著眼睛看她.

髮型與昨晚不同.

兩人互望著.

嗡嗡...

電車到站了.

米卡兒看了站牌,不跟眾人下車.

一站...

又一站...

漸漸地,車上沒人了.

電車駛入了G區的終站.

G區.

中區唯一不慶祝聖誕節的地方.

這裡...沒有內者的希望,明天,陽光.

淡綠色的天花板,牆.剝落的油漆.

霉臭.

兩人在此下車.

嗡嗡...

電車駛走.

米卡兒走到一架販賣機前.

「想喝什麼?」她問.

「綠茶.」信長答.

米卡兒買了一罐綠茶,擲給信長,自己買了一罐可樂.

看信長喝了,米卡兒微笑問:「不怕有毒?」

「下毒不是妳的手段.」

「你怎麼知道?」

「妳不像.」

米卡兒笑了出來.

「我本來有三個問題.」她說.「你已經回答了第一個.」
「第二個問題是:你怎麼找到我的?」

信長喝口茶.

「我見過妳.」他瞪著米卡兒.「數個月前,在這條地鐵線上.」

米卡兒臉色一變.

數個月前,在電車上.

這男人...跟一個黑人頭的...一起搭車(見前事21).

身為殺手,米卡兒對自己見過的人過目不忘.

只是她沒想到,信長竟然也還記得!

米卡兒喃喃說:「真沒想到,竟然會有人...記住我...」

一個相貌平凡的女子.

「我也不是馬上想到.」信長道.「妳的眼睛很亮,讓人難忘.」

「這是稱讚嗎?」

信長拔刀.

米卡兒苦笑.

...原來是詛咒.

「看來,第三個問題也不用問了.」

一條半透明的帶子從手心飄出.

「你...要我死.」米卡兒自言自語.「我不但會再攻擊你們,也知道了你的底細.」

信長不說話.

米卡兒手輕舞,半透明的帶子一圈圈的圍住了她,穿在身上.

「而為了保密,我也不能讓你活.」米卡兒說.「所以只能一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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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的耳語:米卡兒的黑貓‘毛球’在Hunter大的小說‘煉獄:墮落詩曲’內客串過,是小克(死神13)養的黑貓鬼魂.前事發生在‘煉獄’之前幾十年,那莫非...

雷克戴帽子的方式是參考名饒舌歌手阿姆的戴法.

真巧,故事裡也正好是聖誕節...大家聖誕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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