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之門

前事（58）

雙環（六）




...異味.

...好暗.



庫洛洛發現自己站在一個陌生的環境裡.

一條走道.

磚砌的地板，磚砌的牆.

沒有窗子，也沒有通風口.

天花板幾盞老舊的油燈搖搖晃晃，散發出昏暗的燈光.每一盞之間的距離約是十公尺，使得微弱的光芒有了反效果，讓通道顯得更陰森.

！

這裡是...

他跑！

他喘著，跑著，一直到了通道的底.

門.

鎖.

第十四個房間.

庫洛洛四處張望.

‘他’...不在.

庫洛洛雙手齊出，開始拔鎖.

...

嘻...

庫洛洛回頭.

‘他’站在眼前，手擺在腰側，頭髮後梳.

庫洛洛右手急遽轉了個半圓，具現化出一本書.

‘盜賊之極意’！

書頁翻動，停在一頁.

‘SilverMane’銀鬃！

三枚鋼釘從胸袋飛出，朝‘他’的頭，胸，腹三處飛去！

‘他’根本不躲.

在這時，地上的鎖自動飛起，打落了鋼釘.

‘他’手伸出，把庫洛洛的雙手壓在牆上.

跟上次一樣，庫洛洛的反抗一點用都沒有！

魯西魯又是憤怒，又是害怕.

為什麼！﹖

為什麼我打不過我自己！﹖

‘他’冷笑.

你...很害怕...

‘你’是誰！﹖

‘你’跟‘那三人’有什麼關係！﹖

呼呼呼...

為什麼要提‘那三人’﹖

你害怕與我保持連結麼﹖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不懂﹖

鍊子的起源...是由兩個連接的環組成的.

人不管在何處，都是被這種鍊子束縛著.

兩個環想要連接，一定會有一個會損壞.

同樣的，兩個環想要分離，也一定有一個會損壞.

庫洛洛...你想要脫離流星街的規範...有一邊必需斷裂.

是你﹖

還是流星街﹖

同樣的，你想要脫離‘自我’的拘束...有一邊必需斷裂.

---------------------------------------------------

叩門聲.

「請進.」

亞塞走進房.

「老闆，那位魯西魯先生又來了.」

漢彌爾頓放下文件，到門口迎接.

老人不在，庫洛洛會連續來兩天還蠻希罕的.

所以漢彌爾頓帶庫洛洛進書房後就問：「出問題了﹖」

「昨晚我跟‘那三人’在網上聊天.」

漢彌爾頓呆住.

兩人就這樣沉默.

「...他們說什麼﹖」

「也沒什麼...他們知道老師的存在，不過還沒弄清楚他是誰.」

庫洛洛心想：‘那三人’似乎是從他學了念能力後才察覺老人的存在.

漢彌爾頓問：「還有呢﹖」

「他們沒提到你，看來不知道你跟我老師有關係.」

由此可見老人的‘逝’十分完美.

「‘那三人’用的名字是Moibus_X_Zero，聊天室沒這個用戶.我回信也沒有他們的消息.」

「‘那三人’知道你去哪個聊天室﹖」漢彌爾頓問.「是為了與你談老師的事情﹖」

「不盡然...」

庫洛洛笑著.

「他們給了我一點錢.」

漢彌爾頓臉色古怪.「錢﹖難道...」

「嗯...這次是六億.」庫洛洛說.「零用錢縮水了，真小氣.」

「又是要你找念能力的教練﹖」

庫洛洛搖頭答：「‘那三人’從沒這麼要求，只是他們一定猜到我會這麼做.」

他頓了頓，續說：「昨晚，我有同伴被攻擊.」

漢彌爾頓吃了一驚.「沒事罷﹖」

「沒有.那個敵人...曾在感恩節晚上對球場發動攻擊.我認為他是‘外區之子’的一份子.」庫洛洛道.「身上有一個很奇怪的刺青.一種豆類植物，長得像是基因的螺旋.」

漢彌爾頓想了一下.

「基因與豆子﹖我記得是一個研究...」他說.「這是‘外區之子’的標誌﹖二十年前我沒聽說過他們有這種規矩.」

「禁衛軍會不會知道﹖」

「說不定.」會議長答.「我今天去問多瓦林大隊長.還有...你要我找教練﹖可是禁衛軍...」

「禁衛軍早就知道了，不過我還是想要瞞過其他政客的耳目.」庫洛洛說.「我們戰力不足.反正錢遲早要用的.」
「坦克爾斯說禁衛軍想要與政客合作，應該不會介意我們增強實力.」

庫洛洛回想昨晚為了決定誰要學‘念’，花了不少力氣.

最後還是靠抽籤的老法子.

「我決定替這兩人找教練.」

庫洛洛從胸袋裡拿出兩張紙.

---------------------------------------------------

莫洛昆笑嘻嘻地問：「看來妳已經回復了.」

瑪奇只嗯了一聲.

「妳才剛學‘念’不要過度使用啊！」

「也不早講.」瑪奇沒好氣地說.她沒有對莫洛昆說她的敵人是念能力者，只說‘對手很強，我想試試新能力’而已.莫洛昆也不多問，只花了幾堂課的時間幫瑪奇回復.

「我講過啦！」莫洛昆說.

瑪奇看著她老師.

「莫洛昆，我問你一個問題.」她問.

「什麼事﹖（到底誰是老師啊﹖）」

「你是不是在流星禁衛軍工作﹖」

莫洛昆揚眉.「是啊.妳怎麼知道﹖」

「你隊長昨天來過我朋友家.」瑪奇目光逼人.「結果他竟然問到了我.你是不是把我的事給洩漏出去了﹖」

莫洛昆臉漲紅.

「絕...絕對沒有！」他忙著辯解.「我只說妳很有天份！」

瑪奇磨拳.

「你講太多了！」

莫洛昆手忙腳亂.「喂喂，別殺我啊！」

瑪奇托著下巴.

「那...你知道我的身份了﹖」

莫洛昆點點頭.

瑪奇暗暗嘆氣.「禁衛軍想要怎麼對付我﹖」

「別這樣說啊﹖我們現在只想對付恐佈份子而已.」

「羅爾德﹖」

莫洛昆吃了一驚.「妳知道他﹖」

「朋友說的.」

莫洛昆抓頭.「我對他的事不事很清楚.」
「他組成‘外區之子’時，我才五歲.我也是幾天前才知道有這個人.」

瑪奇想：那你是沒有情報了﹖

「聽坦克爾斯說，你們很厲害﹖」

莫洛昆笑說：「哪有這回事﹖只有隊長他們強啦！」

「他們的念能力是什麼﹖」

莫洛昆搖頭.「我不能說.」

瑪奇磨拳.

莫洛昆嚇了一跳，但他堅持：「我不能說.」

「那你的能力﹖」瑪奇改問.「你說你是操作系的.」

莫洛昆遲疑了一下.

「...嗯，我可以控制人的行動.」他摸著脖子上的傀儡.「用這個.」

「用那玩偶﹖怎麼說﹖」

莫洛昆解下傀儡，用線吊在空中.

「只要發動念，我可以控制所有姿勢與這傀儡一樣的人.」

瑪奇問：「所有﹖」

「只限我‘看得見’的人.」莫洛昆微笑說.「我就算閉上眼睛超過一秒，或傀儡的姿勢有了變化，駕馭力就會消失.」

瑪奇哼了一聲.

「說笑話，控制所有看得見的人﹖這麼說如果有一百人你眼前你也可以一次控制他們﹖有這麼誇張嗎﹖」

莫洛昆笑嘆.「是真的.妳先想想，一百個人不會巧到動作都一模一樣﹖而且我也未必看得見全部的人啊！」
「我這能力是為了對付有鎗械等武器的敵人修的.一般人用鎗的姿勢都差不多，比較容易一次控制數人.要是每個敵人都用不同的武器或‘念’，我可慘了.」

「這麼說來，打架你不算強了﹖」

「我們操作系講究的本不是實質上的威力.」

瑪奇心裡一動.

萬聖節那晚，她也聽過這句話.

瑪奇笑著，站了起來.「是嗎﹖」

她準備離開.

莫洛昆有點不好意思，問：「妳...聖誕節想不想出去吃個飯﹖」

「不想.」

「好不好﹖我是妳老師啊﹖」

瑪奇回頭.

「也行，不過你必須用禁衛軍念能力的祕密交換.」

「不成.」莫洛昆馬上說.

瑪奇嘴角浮起一個‘意料之中’的微笑.

雖然這樣說很對不起庫洛洛，不過她不會跟莫洛昆約會的，即使是為了交換情報也一樣.

莫洛昆很無奈，只好說：「小心點，假期不見得很安全，像上次一樣」

瑪奇斜睨著她老師.

「上次﹖」

糟糕！

「感恩節那天，可不就很危險嘛﹖」莫洛昆機靈地回答.

瑪奇的眼光在莫洛昆身上掃著.

---------------------------------------------------

政客們看著螢幕，不發一言.

「這...這是禁衛軍的工作吧！」煞斯看著新的提案.「怎麼要我們付額外的保護費﹖」

「沒這麼說啊﹖」傑傑拉卜插嘴.「上頭只說要‘合作，以確保...’」

「我認得字！你閉嘴！」

拉罕克維斯冒著汗.他對感恩節那晚的遭遇猶有餘悸.

他想贊成.

李元世臉色很臭.昨天他才聽說他弟弟被外者欺侮，現在他們竟然還敢要求合作﹖李元世明知這兩件事無關，流星禁衛軍又不全是外者，還是忍不住遷怒.

他看著提案下面的名字.很少有人會在提案下留名的.

「竟然有膽留名...」李元世喃喃自語.「多瓦林這老頭...」

「大隊長親自寄信留名，可見是禁衛軍的本意無疑.」黎姆利說.「我看不出有什麼不妥.」

密斯特否定：「大有不妥.我們政客有的保全只夠自己使用，哪能分擔﹖更何況禁衛軍在特務行動上的權力比保鏢大，我們派出的保鏢也只能聽他們指使，而不是合作.」

當下不少政客附和.達斯特聽弟弟這麼說也沒意見.礙在密斯特的顏面上，庫洛洛自然無法唱反調.

拉卜提醒：「禁衛軍權力再大也大不過我們，他們不會持權壓人的.」

蘭姆哈特同意：「也是.我們隨時可以撤他們的職.」

「不好罷﹖」艾儂摩柯咳了幾聲，說.「我們過度壓他們也不好.要是他們造反我們可慘了.」

觀看哈特的尷尬表情，庫洛洛偷笑.

笨女人，你以為禁衛軍這麼好對付﹖在動蕩不安的時候還是需要禁衛軍的忠誠啊！

克維斯擦汗說：「感恩節後...大家對政府的信心又降低了.現在我們如果合作，也不失為一種安民的方法.」

一想到罰款，大政客們的心都緊了一下.

密斯特雖然不喜歡禁衛軍，卻不能否認需要他們.

而合作...也是趁機偵查他們的好方法.

庫洛洛觀察眾人的表情，知道有不少人和他打一樣的主意.

他暗暗冷笑.

政客之中...會議長跟他都有與禁衛軍不淺的交情，除此之外沒幾人.

庫洛洛已經想到，他不但可以偵察禁衛軍的虛實，也可以透過禁衛軍知道其他政客的虛實.

螳螂捕蟬，麻雀在後，嘿嘿嘿...

他該發言了.

庫洛洛站起身.

「克維斯先生說的沒錯，我們不能再失敗了.」他朗聲說，眼角瞧見不少訝異的眼光，包括密斯特與李元世等.「禁衛軍保護政客，我們就算合作，保鏢們的任務並沒有改變.」

漢彌爾頓也有此意，正等著有人支持.「還有呢﹖」

魯西魯續道：「禁衛軍本身不需要我們保護，所以合作其實對我們單方面的好處很多.」

政客們都竊竊私議.

漢彌爾頓操作鍵盤.

「現在講也沒什麼結論...我們可以回去先做周全的考量.」

嗶

「這提案一星期後投票.」

---------------------------------------------------

今天小滴來晚了.

昨晚為了處理腿傷，睡得晚.現在她撐著一根短杖下了巴士.

在煮豆學園的站前，卻有一人在等她.

「小滴！」

小滴回頭，看到是米卡兒.

米卡兒連問：「妳沒事罷﹖大家都在問妳的安危.妳...妳的腿怎樣了﹖」

「斷了，沒什麼.」

「是嗎﹖那就好...」米卡兒鬆了一口氣，憂慮從明亮的雙眼裡淡去.「本來漪詩還打算跟校長報告，但我怕妳的...富蘭克林會不高興，阻止了她.」

「謝了.」小滴說，兩人走進大樓.「這種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米卡兒說：「大家都很急啊.我們去找她們.」

她們便一起去教室.

淇媮一人在門外張望.她看到小滴，馬上跑近.

「小滴，我聽說了...」

「安靜.」

淇媮馬上閉嘴.不過一下子又問：「妳沒事吧﹖」

也不等小滴回答，她加了一句：「香水...真的有效耶！」

「啊﹖」

淇媮指著教室.「妳看.」

三人一齊探頭.亂烘烘的教室人潮分成兩團.一邊是伊琪絲，被男生包圍著.另一邊是柴三郎，被女生包圍著.兩人都是樂不思蜀，談笑風生.錦榕坐在自己的桌子上皺眉頭.史瓦爾表情怪異，顯然不知道發生了何事.

小滴走到錦榕旁邊問：「怎麼了﹖」

錦榕看見她，跳下桌子.「小滴，妳...」

「我沒事.」

史瓦爾先跟米卡兒打招呼：「學姐早.」

他轉頭問小滴：「昨天是怎麼了﹖」

「沒什麼.」

小滴回答，又問錦榕：「柴三郎他們是...」

聽到這問題，錦榕很不悅.「還不是昨天買的那鬼香水害的﹖今天我們一進教室他們倆就去找人聊天，結果一下就有人一窩蜂擁上了.」

小滴看了米卡兒一眼.後者很迷惑.

「我...從來不知道會有這種事...」

兩團人笑聲很大.

錦榕氣惱地說：「看他樂成那樣.」

淇媮不識相，問：「妳吃醋﹖」

錦榕大叫：「誰吃醋了！﹖我只是看不慣他偷機取巧而已！」

「‘他’﹖」

小滴問史瓦爾：「你沒感覺麼﹖」

史瓦爾瞪她.「怎麼可能﹖倒是妳，怎麼好像也沒被影響﹖」

「錦榕，淇媮也是啊！」

淇媮--->只對別人的八卦有興趣.
錦榕--->氣頭上.

史瓦爾哼了一聲.「普通的香水怎麼可能有這種功效﹖潛意識的驅動吧！」

錦榕問：「什麼意思﹖」

「就是Placebo.」史瓦爾解釋.「心理學家做過一個實驗.他們給一些憂鬱症病人維他命，騙他們說是抗憂鬱的藥，結果那些病人的病情還真的好轉了.」

錦榕很驚訝.「怎麼會﹖那不是維他命而已嗎﹖」

「是沒錯.憂鬱症是心理病，病人一但相信藥有效，他們的希望多多少少就有抗憂鬱的效果.」
「現在...我猜柴三郎跟伊琪絲也是這樣，認為自己很有魅力，行為上就有了轉變，而這種‘自信’與‘主動’也是帶動人群的潛力.」

錦榕嘆道：「但願如此.」

淇媮插口：「但願﹖」

錦榕臉紅，罵道：「好啊，連妳也...」抓住淇媮搔癢.

小滴看兩人胡鬧，心裡想事情.

或許...我也該買一瓶.

這樣大家就不會討厭我了.

---------------------------------------------------

‘天動說’的會議一完，漢彌爾頓馬上去找多瓦林.

流星禁衛軍的辦公處也在星之城，搭個電梯便到了.

漢彌爾頓向看守的禁衛軍們說明來意，等候通報.

不一會，禁衛軍的人帶漢彌爾頓進了辦公室.

多瓦林站在窗前，看著星之城腳下如豆子般大小的建築物.

以及極遠，極盡之處，黃昏般矇矓的外區.

禁衛軍隊員告退後，竟是多瓦林先開口.

「我學生跟我報告說你和魯西魯有合作.」他說.

漢彌爾頓點頭.「嗯，我幫他找教練.」

多瓦林轉身.

「錢哪來的﹖」

「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漢彌爾頓答.「我知道，又好像不知道.」

多瓦林呵呵地笑了.

「米瑟...你向來實話實說.」他說，停住笑聲.「可是你現在說的話，我懂，又好像不懂.」

兩人一齊哈哈大笑.

「我知道庫洛洛的錢是誰給的.」漢彌爾頓正經地說.「可是我不知道錢的來源.」

多瓦林摸著白鬍鬚.「我就想...布魯克斯兄弟不會特別眷顧一個新人，你也沒有那個錢.我還道魯西魯上任不到半年就刮了九億，未免太厲害了一點.」
「可是你不知道錢的來源...」

多瓦林琢磨這句話.

漢彌爾頓看老朋友思考，說：「你先看看這個.」

他把兩份文件放在多瓦林桌上.

大隊長一看，是念能力教練的申請書.

俠客.

派克諾妲.

多瓦林驚訝地抬頭.

漢彌爾頓不知道該說什麼.

過了一會，多瓦林問：「米瑟，這個庫洛洛到底﹖」

漢彌爾頓搖頭.

多瓦林在桌後坐下，單手撐頭.

這個辦公室不大，也沒有什麼書，卻有不少照片獎狀等物.多瓦林獨身，桌上沒有家人的照片，只有一張他與伐先生，梁爺子三人的合照.

「十五億.」多瓦林糢糊不清地說.「有誰能出這筆錢﹖」

漢彌爾頓想：多瓦林知不知道有關‘那三人’的事﹖

如果不知道，我不該冒險讓多瓦林知道太多.這可是會死人的祕密.

還有...新人歡迎會那晚，禁衛軍也有人在監視庫洛洛.會是誰﹖

「庫洛洛想要找教練.」

「我就知道.」多瓦林咕噥.「不多不少，正好六億，兩個學生.不管錢是誰給的，一定知道念的功用.」

他背重重靠上椅子.「米瑟，最近日子可不平靜啊！到處都有敵人.」

漢彌爾頓問：「現在狀況如何﹖」

「人手不足.」多瓦林站起身，來回跺步.「恐佈份子不在乎自己人的命，手法不能以常理推斷.我們無法每一個地方都備人.」

漢彌爾頓想了一下，問：「第一第二隊...有沒有羅爾德的消息﹖」

多瓦林臉暗下.

漢彌爾頓忙說：「不一定要跟我說.」

多瓦林搖頭「不，我只是...」

他頓一頓.

「他們定期與我連絡，完全沒有羅爾德的消息.」

漢彌爾頓說：「我在想...羅爾德會不會還在流星街﹖」

多瓦林想：英雄所見略同.「我猜也是.感恩節的事跟他的作風很像，卑劣有效.」

他拿起桌上的照片端詳.

「從很以前開始...他就是這樣.」

「多瓦林，‘外區之子’的成員有刺青嗎﹖」漢彌爾頓問.

「刺青﹖」多瓦林想了一下.

「一種豆類植物，長得像是基因的螺旋.」

多瓦林皺眉.「沒聽過，你是哪聽來的﹖」

「庫洛洛的同伴被一個有這種刺青的外者攻擊.」

「‘又’被攻擊了﹖」多瓦林很訝異.「庫洛洛這小子有這麼重要﹖他怎麼知道是恐佈份子﹖」

「他說那人在感恩節時有攻擊球場.」

多瓦林點頭.「是了，那天庫洛洛也在.敵人會‘念’﹖」

「嗯.」

「哼，不賴，庫洛洛的部下竟能打贏念能力者﹖不知道是哪一個﹖」多瓦林沉吟.「庫洛洛有不少外者敵人，現在連恐佈份子也要找他麻煩.坦克昨天也說庫洛洛的家在感恩節那天被攻擊.」

漢彌爾頓一怔.「有這事﹖」

「你不知道﹖」多瓦林似笑非笑.「看來他對你也不是很誠實嘛﹖」

他坐回桌後.

「米瑟，你為什麼要幫魯西魯﹖」多瓦林問.「坦克說他是個狡獪小子.」

漢彌爾頓想起司空玄長也說過類似的話.

「他年輕，有打破現狀的勇氣.」漢彌爾頓不提‘那三人’的事.「現在的政府太腐敗了.」
「而且...庫洛洛是外者，我希望多幫他一點.」

多瓦林揚起右眉.「你怎麼知道他一定會做好事﹖」

「我不知道.」漢彌爾頓說.「但不管他做什麼，都會是馬背上的蒼蠅.」

多瓦林呵呵地笑.「拿他跟偉大的哲學家比，太抬舉他了.」

漢彌爾頓也笑.

「今天的提案...」

多瓦林點頭道：「收到了嗎﹖那好，就看政客們如何反應了.只要政客肯放下虛榮...」

漢彌爾頓說：「我看機會很大.性命豈是小事﹖」

「那是你的看法.」多瓦林提醒漢彌爾頓.「人不止為財死，有時也會為虛榮而死.」

「看今天‘天動說’的反應，我覺得很有可能.」漢彌爾頓說.「要是再出事，他們又要被罰款了.」

多瓦林笑道：「流星街這麼多法律，這一條我最喜歡.」

漢彌爾頓誠懇地說：「我一直希望政客能跟禁衛軍有合作關係，而不是主從關係.」

「那是你的看法.」多瓦林提醒漢彌爾頓.「其他哪一個政客不想利用我們﹖」

他笑一笑.

「不過只要有我在，他們甭想.」

漢彌爾頓點點頭.

多瓦林加一句：「那兩位我會找好教練的.」

「多謝了.」

---------------------------------------------------

多瓦林看著窗外.

這麼多錢...想來想去...

他搖頭.

到處都有敵人.

...

好教練嗎﹖

多瓦林打電話.

不一會，辦公室走進一高一矮兩個人.

申請書擺在桌上，面向兩人.

高的那位看了一眼，很驚訝.

「咦﹖」他走近.「這...﹖」

「庫洛洛想找教練.」多瓦林說.「申請書是會議長帶來的.」

矮的那位拿起申請書讀了一遍.

坦克爾斯問：「錢哪來的﹖」

多瓦林答：「不知道.」

伐先生放下文件.「你想要我們當這兩位的教練﹖」

多瓦林橫了伐先生一眼.

這傢伙這麼敏銳幹麼﹖

「正是.」

「為什麼要我們教呢﹖」坦克爾斯問.

「因為你們兩人是目前禁衛軍最有實力的念能力者.」多瓦林說.「我答應過會議長，要找好老師.」

伐先生想了一下.

「你知道...我沒有教學生的經驗.我最多只能把皮耶爾老師傳給我的知識教給他們而已.」

「就樣就夠了.」

「而且...我不認為我們能探到什麼有用的資料.」

多瓦林想：你是會讀心術麼﹖

「你到底教不教﹖」

伐先生點頭答應，拿起俠客的申請書.「我教這位吧.」

坦克爾斯看著派克的申請書.「那...我教這位.」

---------------------------------------------------

一星期後.

政客與流星禁衛軍的合作方案，高票通過.

兩個環...連接了.




雙環（完）

---------------------------------------------------

死神的耳語：兩個環要連結，總有一個...或兩個一起損壞.

人與人之間的交往也是需要雙方面...或單方面的付出.

魯西魯若想要脫離‘自我’的拘束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