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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繪的念能力者介紹篇(38)

名字:羅爾德 瑞格那克(外者)
年齡:41(傑傑 拉卜是23歲.)
所屬團體:外區之子(首領)
系統:特質系(由操作系轉換)
能力名:惡夢之夜(Nightmare Eve)- 自在操作恐懼的能力.

羅爾德與‘惡夢’訂下契約藉以操縱它們.

1)使人作夢. 這能力可以長期對一人施予暗示操縱. 完善如另一人格(傑傑 拉卜)的夢則需要很多準備.
2)‘惡夢’本身是精神力的生物,能傷害對手以精神為主的技巧.
3)‘惡夢’的活動領域是無限的,不過能力不強. 羅爾德在附近時(一百公尺)可用自身的氣與精神力加強‘惡夢’的力量.
4)與二級恐懼不同的是,羅爾德知道這些夢的內容.

羅爾德能力增強後與‘惡夢’的力量融合,擁有三種恐懼.

三級恐懼 - 激發對象生物的恐懼感,使其害怕某樣特定人事物.
二級恐懼 - 激發對象生物的恐懼感,使其看見內心最不願看見的事物. 一瞬霎間目標的精神會遭受忍耐極限以上長度的惡夢. 羅爾德事先不知道夢的內容.
一級恐懼 - 使恐懼成真. 1)將一人心裡的恐懼反應在其身上. 除了破壞他人的身體,羅爾德也可使他人做自己不願做的事. 2)藉由他人對自己‘羅爾德’的恐懼強化自身. 害怕的人數越多則越強. 3)直接用恐懼逼死對方的精神,促使自殺或休克. 這能力鮮少使用,因為羅爾德喜歡看他人害怕的表情.

由於人類的感情思想複雜,‘惡夢之夜’對人類最有效.‘惡夢’也是以他人的恐懼為糧食. 如伐先生所言,羅爾德雖然能抑制自己的感情,心情若有劇烈變動則後果比常人更不堪設想. 這是羅爾德能力的‘阿基利斯之腱’.

領域:五十公尺.
等級:A. 使用拉卜的身體時程度有弱化.



名字:伐先已(內者)
年齡:47
所屬團體:流星禁衛軍(第四小隊副隊長)
系統:具現化系(雖然有特質系的能力,主要還是具現化系.)
能力名:

1)透鏡自我 - 用人的心情製成牢不可破的玻璃囚牢. 此能力的強度決定於伐先生對目標情緒的猜測是否準確. 若無目標,伐先生也可用自己的心情製造‘特鏡自我’,不過強度會減弱不少.‘透鏡自我’還有一個有趣的性質是:兩個相反感情的玻璃盒會互相排斥,類似感情則會互相吸引,融合.

2)思想之迷路 - 以目標的思考能力製成的鏡子迷宮. 人越聰明形成的迷宮也越複雜.

3)綠之門 - 特質系能力. 以週遭生物的感情,思緒,現況及伐先生自己的推想能力所形成的‘未來的夢’. 跟二級恐懼一樣,伐先生不知道夢的內容,夢到的未來也未必會發生,不過這可以讓人透過夢境重新省思,改變先前的決定. 非生物沒有感情或思緒,所以若有牽連非生物的未來,其準確度也會下降.

領域:十五公尺.
等級:A. 念能力在禁衛軍裡算只能算中上,不過伐先生出眾的頭腦使他成為羅爾德最不想遇上的對手之一.



死神:本來這裡寫了一大堆介紹,不過我還是等外傳出了後再讓讀者自己體會兩人之間的關係.




前事(115)

瑞格那克(一)




隨著羅爾德的死,外區之子也瓦解了.

恐佈份子都剷除了. 別無威脅下政客們撤了軍隊,也慎重檢討過去未來的政策.

老闆協助流星禁衛軍除惡功勞甚大,有口皆碑,一掃情人節以來的窩囊氣.

中區為了鬆解戰爭帶來的緊張局勢,放了公假.

初春氣候.

衣食無缺.

朋友滿堂.

天下太平.

「再加上手中這杯‘查路拿古’(梨酒,伏特加,柑橘片,鹽,碎冰)...」

俠客淺呷.

「完美.」

「你安靜一點行不行.」芬克斯盯著眼前的棋盤.「從剛才到現在講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話.」

無可否認的,日子好過了.

算是去霉氣吧﹖魯西魯一家在中庭辦了盛筵. 難得能喘口氣,自是要好好慰勞自己.

外邊下著小雨,吹著冷風,不過中庭裡只感受得到春天的陽光.

午餐前,大家都在做自己喜歡做的事. 富蘭克林準備食物,派克自願幫他.

飛坦坐在樹下看書,手邊一杯‘佛達’(冰葡萄紅酒,黑棗汁,可樂,無冰塊). 瑪奇穿著兩件式泳衣在泳池邊的躺椅上曬太陽,身畔小桌一個玻璃碗裝滿新鮮果物. 窩金在游泳池痛快地游泳.

信長一大早就出去了.

俠客與芬克斯兩人在娛樂室外的桌邊下圍棋,一人眉頭撞在一起,一人悠哉悠哉喝著調酒.. 小滴與毛球在一旁看著.

「還有希望... 還有希望...」俠客自言自語.「只要先‘連’,等我補子後再‘夾’.」

「你安靜一點行不行.」芬克斯越來越不耐. 他知道俠客在講哪,可是對手這麼講,他反而不想下那. 說不定這也是俠客計策的一部份.

「我是為你好耶!對手沒實力,我也很困惱.」

「那你幹麼找我下!﹖」

俠客理所當然:「只有你有空啊﹖」

庫洛洛坐在隔壁桌喝著紅酒. 他手上什麼事都沒有,只是微笑看著同伴們享受.

「下棋時說話干擾對手可視為犯規行為.」

「我沒有啊﹖」

「不必急著否認.」庫洛洛微笑.「我正想稱讚你呢.」

派克也是微笑. 她端著一疊盤子走過,在芬克斯耳邊細語.

他眼睛亮了,落子.

俠客轉頭一看.

「呦﹖你竟然看到了這個急所.」

他應了一手. 芬克斯又陷入了沉思.

俠客問庫洛洛:「犯罪是在有了法律後才出現的,打破規矩就等於消除罪惡,是吧﹖」

「正是.」

「違犯規則的人才是正義之士﹖」

「不.」庫洛洛喝他的酒.「正義本就不存在. 我單純欣賞不守規矩的人.」

富蘭克林端著桌布走過,粗大的食指點向棋局一處. 芬克斯如願在那下了一子.

俠客轉頭一看,摸下巴.

「嗯... 這一著不錯.」

他想了一會,下了一子,位置有點勉強.

庫洛洛笑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

俠客也笑問:「真的﹖」

「不過不要以為我會放縱你.」老闆說.「你若違了我的規矩,我不會輕饒的.」

小滴走近,纖手指著棋盤一角. 芬克斯忍不住奸笑.

俠客轉頭一看,皺眉想了很久.

「你不是猜的罷﹖」次一手已見雜亂.「你不是說你欣賞不守規矩的人﹖」

「欣賞歸欣賞,惹我不高興是另一回事.」

那飛坦呢﹖俠客心裡這麼問.

庫洛洛沒有馬上答覆. 他不急.

飛坦好像根本沒聽到,要不便是根本不在乎.

「飛坦有個好處. 他不算十分聰明.」庫洛洛主動開話題,沒有忌諱.

俠客:「﹖」

「他跟你不同,不會把自己的利益算入重大交易內. 我相信他沒有背叛我.」

俠客懷疑,悄聲問:「可是... 他還有隱瞞別的事罷﹖跟外區之子,跟流星禁衛軍...」

飛坦蓋上書.

「有疑問...」他走到俠客身後. 一抹寒夜侵擾著俠客的感官.「問我不是更快﹖」

富蘭克林插口問:「三面做人,你這種個性是怎麼辦到的,我也很好奇.」

飛坦:「我已經解釋過了. 外區之子找我商量剷除流星禁衛軍的手段. 我跟伐先已說了這事,他要我繼續扮演內鬼的角色.」

「先騙同伴﹖」

飛坦笑笑不答.















飛坦,羅爾德是不是要你來刺激我﹖

...

我不認為他會輕易對一個外人說一些陳年往事.

...

外區之子背水一戰,跟流星禁衛軍兩敗俱傷,庫洛洛便可從中獲利,是不是﹖

...

羅爾德不見得會放過你老闆,你確定這樣是最好的作法﹖你老闆就算想除掉我們也不會冒這種險.

...

我不想否定你的忠誠,所以容我想一個兩全其美的計劃. 這是我們兩人的祕密,如何﹖

...你說的很對,除了一點.

哪一點﹖

就算是玩命,也很值得.

...















飛坦的笑容裡有著多少祕密,俠客看不出來.

要不要問他具體的內容﹖

庫洛洛:「每個人都有隱私,只要與公事無害,我不必知道.」

「無害﹖」

「我說了,他沒有背叛我.」

飛坦回到樹下看書.

庫洛洛一飲而盡,起身穿上西裝外套.

「中午前回來.」

「我還在想你為什麼這般正式. 去哪﹖」

庫洛洛已離開了.

「喂!」窩金在泳池裡潑水.「你們不下來玩麼﹖」

俠客:誰想跟你玩﹖「等一會啦!」

毛球跳出小滴的雙手. 牠啣著一子,輕巧無聲地放在棋盤上,再回到主人的懷抱.

富蘭克林瞪大了眼.

俠客轉頭一看,尖叫:「啊!!!」

瑪奇推起太陽眼鏡,皺眉.「怎麼這種叫聲﹖」

俠客想了半天,無法可施.

「老天... 我竟然會輸給你...!完了,一切都完了.」

掀盤,黑白棋子滿天飛.

芬克斯破口大罵:「操!你做什麼!﹖」

俠客:「什麼﹖」





蜘蛛公館傳出醜陋的暴力聲響.





看芬克斯追殺俠客,眾人只能狂汗.

富蘭克林:「拜托拜托,不要再毀了我的傑作.」

餐具飛舞碎裂,嘲笑著他.

俠客幾個起跳,不小心落在泳池邊. 重心一失,摔進池子裡,水花四濺.

窩金冒出頭,喜道:「終於來了.」

「誰說我要玩水了!﹖」

俠客要爬出去,被窩金拉回水中.

「幹麼走﹖」

「喂!等... 等我換泳褲!」

俠客又爬了出去,再次被窩金拉回水中.

「泳褲﹖把衣服脫了就好啦!」

「別... 別亂碰我!」

俠客抓著游泳池中的排球往窩金砸去. 窩金側頭避開,‘啪!’,球填入了餐桌上的香草巧克力蛋糕.

富蘭克林下巴掉了下來. 眼見芬克斯在一旁嘻笑觀賞窩金追捕俠客,托著蛋糕走到他眼前.

「喂,」他舉起鑲了球的蛋糕.「吃掉.」

芬克斯:「這關我什麼事﹖」

「還不是你引起的﹖吃掉.」

「我呸!你應該去找那個輸不起的傢伙罷!﹖」

「你沒作弊就不會這樣了.」

俠客怒道:「作弊!﹖我就知...」

趕著說話,被窩金逮到了.

富蘭克林:「你大可不下我們說的位置.」

芬克斯怒道:「胡扯!不吃!」

富蘭克林把蛋糕丟給芬克斯. 芬克斯隨手打飛.





看到一個蛋糕衝出蜘蛛公館的天窗,鄰居都在指指點點. 成打食物跟家具伴著乒乒乓乓的噪音飛出,不少人照了相.





瑪奇:「吵死了,你們幾個.」

派克嘆息.「男人... 真是小鬼...」

小滴開始挾取完好的食物.

飛坦問:「哪一道好﹖」

小滴答:「炸明蝦. 今晨跟他去市場挑選的材料. 還有紫蘇梅子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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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霧﹖

還是雨﹖

風的擁抱... 很冷. 撫著樹杈,將冬天殘留的幾片枯葉吹走.

流星禁衛軍聚在住宅區的一所小教堂,沉默地看著兩口棺木緩緩沉入大地.

沒有人哭泣,寧靜地送走了慈祥的長輩... 與朋友.

星夜替老師撐傘. 餘人則任由雨水依附在他們身上.

「你是怎麼知道這個好地方的﹖」大隊長問坦克爾斯.

「說是好地方... 也不算全對.」

一旁,小教堂的瞎眼神父耐心等候眾人.

溫想替神父找雨傘,被溫和地婉拒了.

「雨很舒服.」他這麼說.「你們要念經嗎﹖」

多瓦林:「不了. 他們不信神佛.」

「你們尚未決定墓碑要刻什麼名字.」

「一個是梁泊,另一個是...」快斗想了想.「刻誰的好﹖羅爾德 瑞格那克﹖還是傑傑 拉卜﹖」

「當然是傑傑 拉卜.」多瓦林道.「羅爾德的名字已刻在我們心底.」

會議長:「我跟傑傑父親談過了. 很遺憾最後還是救不了他的孩子.」

想起以前種種善惡,漢彌爾頓感慨萬千.

「羅爾德,你對內者很失望. 我能力有限,無法改變現況,愧對外者同胞.」他垂淚.「你作了這麼久的惡夢,總算... 總算能好好休息了. 在另一個世界與梁爺相遇,把今世給忘了罷. 這裡沒有什麼值得留戀的事,雖然我永遠也忘不了你們...」

坦克爾斯眼睛巡視,視線落在一棵粗壯的樹上.

夕為在樹後吞雲吐霧.

兩人沉默了一會.

「不好意思,又破戒了.」

坦克爾斯搖頭.

夕為吸了口煙,吐出.

「以前總是不懂為什麼戒煙這麼難. 還以為是自己精神力不足.」他抖掉煙灰.「現在才知道,戒煙的理由很少,吸煙的理由卻很多.」
「做這一行,煙一旦抽了就很難戒罷﹖」

坦克爾斯輕輕將粗大的手掌放在夕為肩上.

「你不必一人承擔這些事.」

夕為大笑,捻熄了煙.

「怎麼可能﹖想也做不到啊!」

兩人並肩走回墓前.

墓園入口前一人怔怔看著流星禁衛軍替朋友長輩下葬.

他沒想到會在此看見... 同伴.

溫站在外圈,第一個看見信長.「咦﹖」

眾人轉頭,也很訝異.

「你來幹麼﹖」里布立刻問.

信長從恍惚中回來,沉下臉.「關你什麼事﹖」

坦克爾斯問:「你是來參加葬禮﹖」

「我不知道你們在這. 我是來掃墓的.」信長答.

「掃墓﹖誰的﹖」

信長不答,沒有行動. 星夜看見他抱的一綑薰衣草,也沒說話.

坦克爾斯道:「打攪了. 我們是來替梁爺下葬.」

「隔壁那些第五隊的墓也是你們葬的﹖」

里布怒道:「不然還會有誰!﹖虧你好意思提起﹖」

信長不理他. 神父跟著他走進小教堂內.

伐先生:「他們認識.」

「那傢伙,到底是...」

信長又出來了. 手中的薰衣草換成一束白色的花朵.

星夜:「白菊花﹖」

「這教堂後有一間花室.」信長道,把花擺在梁爺墓前.

里布怒道:「拿開!我們不要你的花!」

信長冷眼看他.「死者用得著你來替他們說話﹖」

夕為也問:「他拿花來礙到你了﹖」

「夕為大哥,你不懂!他們...」

他住了口.

這一刻,禁衛軍全員一齊感到了一股怪異的‘氣’,回頭往墓園入口看去.

一輛轎車停在墓園前. 駕駛座的門打開,一位英俊瀟灑的年輕人下了車.

信長吃了一驚.「老闆﹖」

庫洛洛不無訝異之色.「信長,你也來了﹖」

坦克爾斯想:他不知道部下在此﹖那麼真的是巧合.「魯西魯先生有何貴幹﹖」

「來參加葬儀.」

「您怎麼知道我們要把梁爺葬在這﹖」

「會議長跟我說的.」庫洛洛答.

里布沉聲:「我們可沒邀你.」

庫洛洛沒有在意里布的無禮.「梁爺一心救人,卻死在自己朋友手上. 我很難過,希望能致哀.」

他對墓碑鞠躬.

「當時我也在場,梁爺是在我之前被殺的.」庫洛洛道.「我沒有盡到力,眼睜睜看著羅爾德行兇.」
「本來我矢志要替梁爺報仇. 幸好羅爾德已死,他也能瞑目了. 但我... 很抱歉,我沒有幫上忙.」

禁衛軍眾人互望了一眼.

庫洛洛沒有敵意. 以尊貴政客身份來致意,口吻悲悼,禮貌嚴謹,無不妥當之處,照理說是可以釋懷.

但是沒有. 流星禁衛軍每一個成員都感到一顆大石壓在心頭. 庫洛洛每走近一步,那感覺越發明顯.

簡直像是某人就在身旁...﹖

會議長安慰庫洛洛:「這不是你的錯,別自責了.」

庫洛洛點點頭,對流星禁衛軍說:「我... 這次多虧了你們救了我的性命. 今後若有困難,還請來找我. 魯西魯一家會盡全力幫忙.」

多瓦林:「好說.」

「我先走一步了. 信長,你呢﹖」

「我還要待一會.」庫洛洛的眼神讓信長有點不安.

「那好.」庫洛洛道.「會議長,禁衛軍的諸君,告辭.」

流星禁衛軍看庫洛洛離開,感覺舒服多了.

心裡的壓力卻無形中增強.

會議長不明眾人心裡的疑惑,只道流星禁衛軍的人是強忍傷痛,是以臉色凝重. 他說:「我在星之城還有要務得處理,先告辭了.」

多瓦林點點頭,與伐先生一同送會議長上車.

漢彌爾頓臨走前又望了好友的墓碑一會.

車子駛遠,多瓦林問:「感覺到了嗎﹖」

伐先生點頭.「嗯.」

「那小子身上有不尋常的... 氣. 好似羅爾德在身旁.」

「以前我們便有這種感覺. 無可否認,他與羅爾德很相像.」

一個年輕人卻給流星禁衛軍的長老們如此熟悉的體驗.

多瓦林回到墓園裡,對部下學生們說:「回家罷. 今天大家好好休息,適應一下.」

「老師,傘...」

「不用了.」

學生們一個個離開. 多瓦林說不要傘,還是把它們留下了.

信長與那神父在庫洛洛離開時便進教堂避雨. 多瓦林想知道信長是來掃誰的墓,但不好啟齒.

算了,反正不重要.

多瓦林與伐先生並站在兩個墓前,無數回憶打亂他們的心.

「梁,你真的是死了.」多瓦林喃喃自語.「跟你認識這麼久,你不但是朋友,也是老師. 在這漫長的歲月裡,我... 我們多次對行善失去信心,也是你在那裡鼓勵我們. 雖然... 你缺欠力氣,做的事卻比誰都多.」

「他是隊伍的精神支柱之一.」伐先生道.「後輩向他看齊. 你說的沒錯,梁始終沒有放棄人心中的‘善’. 很多次我們想要取巧,想要漠視道德,也都是他在那提醒我們,像一面永不失光的鏡子.」

「他卻死了.」多瓦林哽咽.「做這一行的不能期待壽終正寢,但是這個下場不適合他.」

「他是為了貫徹流星禁衛軍的信念而死的.」

多瓦林轉頭看他矮小的朋友.

「伐,我問你一事.」

「請.」

「二十年前,子幽命危,你有沒有救她的手段﹖」

伐先生沉默. 他沒有回頭也能感受到多瓦林凌厲的視線在他身上掃著.

無語了良久,只有一字回答.

「有.」

多瓦林一把抓住伐先生的領子.

「那你為什麼沒有救她!﹖」多瓦林聲音顫抖,悲憤交集.

「我跟你說過了.」伐先生保持冷靜.「梁跟我的念能力是越早追蹤人越有效果. 當時我並沒有十成把握能救子幽,但是我與梁聯手調查,成功率高得多了.」

多瓦林大吼:「但你們失敗了!羅爾德逃走了!」

伐先生低下頭.

多瓦林又吼:「同樣有失敗的可能,你卻放棄救人,選擇逮捕一個背叛者!」

「羅爾德逃走,對人民的未來傷害更大!我們是流星禁衛軍,不能這麼做!」

「羅爾德會不會捲土重來,當時我們根本不知道!你眼前就有一個受害者... 一個同伴... 一個朋友... 你卻不救!寧可相信你的推測去抓一個不知能不能復活的恐佈份子!﹖」

「我說了...」伐先生臉色很凝重.「我們是流星禁衛軍,不能因私廢公. 葛文,我知道子幽的死對你打擊很大...」

「混賬!這跟是不是子幽無關!」多瓦林怒吼.「羅爾德搞恐怖主義再有千萬般不堪,不也是為了推翻暴虐的政府﹖不就是為了他同胞的福利﹖我們流星禁衛軍是為了保護人民不是!﹖可是我們到底救了誰,救了誰啊!﹖」

伐先生無言以對.

雨霧交織的背景裡傳來一聲幽幽的嘆息.

「你... 嗓門還是這麼大...」

一個飄渺,淡紅色的身影走近.

伐先生張大了眼.

多瓦林放開了他,踉蹌往那身影走去.

「子... 子幽!﹖」

他隱隱見到那紅影極輕,極輕地搖頭.

「怎麼可能﹖」

紅影逐漸清澄,是個微胖的中年女子,穿著流星禁衛軍的制服.

是喀蘿.

「認錯人了﹖」

多瓦林心神不寧,羞愧莫名. 伐先生也是面有慚色.

喀蘿道:「這沒什麼好丟臉的. 我也希望她還活著.」

「妳都聽到了﹖」多瓦林低聲問.

「聽夠多了.」喀蘿走到梁爺的墓前.「這不重要,我只是來看看老友而已.」

兩個男人這才注意到喀蘿手上的花束. 喀蘿將它置在墓前,悄聲說了些話,細不可聞.

她起身,嘆了口氣.

「想當年,梁爺原也不是我們的一份子.」喀蘿輕聲說.「他心太好了. 我們跟梁第一次見面時他正好暈倒在警局前. 從那時開始我就知道,他會不得好死.」

多瓦林切齒:「這不是他應得的.」

「可是他是死了.」喀蘿還是很平靜.「就跟子幽一樣. 做這一行的本就會有這種風險.」

伐先生:「可是妳... 不也是為了子幽才...」

喀蘿瞪他.

多瓦林問:「絲麗佘如何了﹖」

喀蘿答:「她很冷靜面對這個消息,只是不肯說話. 她一直都是這樣硬起心腸承受壓力.」

多瓦林心有戚戚焉,溫柔地說:「這幾年來,可苦了妳了.」

「有什麼苦的﹖」喀蘿目有淚光.「在外區的生活不也是這樣﹖我不懂為什麼我無法面對.」

多瓦林輕聲說:「妳不必一人承擔這些事.」

「哈!我又不是子幽,你幹麼這般關心﹖」

多瓦林被搶白,有點狼狽.

喀蘿:「放心,我很好. 殞星監獄雖然死氣沉沉,也有它的好處.」

「回來罷!」多瓦林誠懇地說.「我希望... 我希望妳能在我... 在我也喪命前回來.」

喀蘿低頭.

「我已經退出了正職. 我已經沒有資格了.」

「那不打緊!妳永遠是流星禁衛軍的一員,是我們的朋友!」

「大隊長言之成理.」伐先生道.「現在禁衛軍人手很缺. 外區之子雖然被擊倒了,仍有許多餘黨會趁我們疲憊時興風作浪. 能多一個援兵便多找一個.」

喀蘿臉色一變,冷笑道:「精打細算,你一點都沒變.」

她搖頭.

「抱歉,多瓦林,我不能答應你.」

多瓦林失望之色難掩.「為... 為什麼﹖」

喀蘿指著伐先生.

「我不想跟一個永遠正確的人共事.」

她轉身離開,再不回頭.

伐先生很錯愕.

「我說錯了什麼﹖」

多瓦林狠狠橫了他一眼,跟著喀蘿的腳步走了.

空蕩矇矓的墓園,只剩伐先生一人.

雨點打在身上,很冰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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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為看著廣闊憂鬱的灰色天空.

「才剛飛過,現在又要飛了.」

「反正很刺激,不是嗎﹖」

螺旋槳急遽的聲響蓋住了他後半句.

政客們看夕為討伐羅爾德有功卻沒有原諒他,反而藉此對流星禁衛軍增加限制. 多瓦林把夕為再次遣離,要他回去與第一第二隊集合,並傳達流星街的現狀.

夕為自己想對前兩隊講的話可不止老師托付給他的公務.

「要解開流星街的謎,得從政府著手.」他對坦克爾斯說.「我們流星禁衛軍需要採取更激烈的作法. 要改變現況,決不能成為政客們的玩偶.」

「若在以前,此法是行不通的.」坦克爾斯說.「缺乏重大危機,政府就會濫用我們的力量. 現在有恐佈份子的存在,我們跟會議長就有與政客們交涉的籌碼.」

夕為:「想交給會議長處理﹖他的作法太溫和了,必要時我們給他推一把.」

坦克爾斯大笑.「像黑幫一樣﹖這樣也比較痛快. 講真的,我也厭倦對政客們屈服!」

兩人笑了一陣.

「老師執意要你走,無可奈何.」

「放心,我們會回來的.」

夕為背起肩袋.

「流星街這麼熱鬧,想把我們給排除在外,想都別想. 很會就會再見了,大個.」

他用力給坦克爾斯一個擁抱.

「保重.」坦克爾斯撫摸夕為的短髮.

「你自己也要小心.」夕為頭靠在坦克厚實的胸口.「尤其是那個叫庫洛洛的小鬼. 他很不尋常.」

兩人分開. 夕為半跳半跑上了運輸機.

熟悉的噪音再次淹沒感官.

同一條跑道,同一個方向.

神都夕為坐在窄小的位子上看著窗下坦克爾斯巨大的身影逐漸縮小.

他閉上眼,輕輕哼唱.















我閉上了眼,看見了許多事物.
彩虹,瀑布,陽光中水一般的夢.
困惑如雨水降在我身上.
想要到你身邊,卻不知其法.

打給我,打給我...
讓我知道一切都安好.
打給我,打給我...
你不覺得已是時候.

請打給我,解除我的心.
這是我尋找你的理由.
心的安和.

究竟要如何,才能使我找到你﹖















睡夢中,警報聲有如母親的耳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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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可悲了.

我們偉大的領導者,外者的希望... 就這樣被流星禁衛軍給殺害了!

不可原諒...

一定要替他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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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的耳語:大家想想,非‘外區之子’的外者跟草有何相似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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