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之門

前事（111）

惡夢之夜（十七）




夕為重踢羅爾德的胃，踢得他大嘔.

夕為冷笑問：「被自己能力給誤了的感覺如何﹖你大概很久沒有人痛揍一頓了﹖」

「哼！」羅爾德抹去嘴邊的血跡.

「這是你應得的，恐怖份子.」夕為道.「你被逮捕了.」

羅爾德笑了. 笑得愉快.

「你笑什麼﹖」夕為問.

他發覺對方的氣開始上升.

「呼呼...」羅爾德站起身.「我在笑你是個蠢貨.」

氣不斷增強，夕為頸子後的毛髮都豎了起來.

改變的不止是羅爾德的氣. 他的身軀也開始變得更加結實魁梧. 襯衫外套漸漸發出‘匹’，‘叭’等斷裂聲. 先前受的傷快速癒合，瘀腫消失，光滑無瑕.

夕為下巴掉了下來，嘴裡的煙也落入泥土.

這是怎麼回事﹖

「也沒什麼...」羅爾德眼睛直直與夕為對望.「只不過是稍稍改造我的身體，讓我的體能更接近外者而已.」

夕為驚異地看著眼前這完全不同的‘拉卜’. 跟原先不同，現在的羅爾德有著與自己類似的氣息.

同類的氣息！

「你這個能力跟那戴棒球帽的女孩子很像.」

羅爾德皺眉.「孚孚﹖你跟她交手了﹖」

「嗯.」

不用說，也知道是誰勝了.

「想不到你竟能勝過她.」

「跟你一樣，用頭腦.」夕為咬了根新煙.「我不算聰明，只不過比她會騙人而已.」

「跟我一樣﹖」

羅爾德捏拳頭，轟在夕為腹部，把他打得老遠.

「的確不算聰明.」羅爾德道.「敢跟我作對的只有兩種人，強者與蠢貨. 你是後者.」
「同樣的體能，當然是資深的念能力者有優勢.」

他出現在瑪奇前面，抓她的肩胛.

瑪奇兩指迅速擰了一枚針擺在肩膀處. 這一著通常能讓敵人縮手，可是羅爾德的速度卻超過了瑪奇的預料之外. 手指剛動，羅爾德已碰到了她的肩頭. 手觸力到，瑪奇的肩骨碎裂.

羅爾德不等瑪奇有所反應，身形閃動，連對信長，窩金，派克，富蘭克林下了殺手. 派克沒有擋住，小腹中掌摔倒. 富蘭克林腳不方便，肩胛骨也被同樣的手法弄碎. 信長跟窩金都架住了攻勢，卻都呈狼狽之相.

羅爾德本以為可以輕取魯西魯的部下，沒想到剩下的兩人意外地難纏，合作無間到能夠與他旗鼓相當. 信長身形極穩極紮實，顯然是花了不少苦功，刀法絲毫沒有被心理壓力影響. 窩金沒有信長的架式卻更不怕死，連連有同歸於盡的舉止讓羅爾德無技可施.

羅爾德失算將心力放在兩人身上，雷克卻在這時行動. 牙刃暴出火花，數道衝擊波砍向羅爾德上中下三路！

羅爾德暗叫不好，連忙往後跳開. 雷克轉變了氣的波長，牙刃立刻伸長變軟，鞭子似地幻出六個致命的圓圈套向羅爾德手腳頭腹！

這一招與先前僵硬的攻勢大為不同，出奇不異，羅爾德險死還生躲過！六條光鞭矯若毒蛇，連連侵擾羅爾德，雷克卻站在遠處安全距離揮舞. 羅爾德現在的體能遠超魯西魯一家等人，對付雷克還是大有不及.

用蠻力本就不是他的優點. 腦力才是.

羅爾德眼睛紫芒閃爍.



‘二級恐懼’！



無形的鐵錐鑽入腦海，雷克雙手抱緊了頭. 牙刃因精神的不穩定而消失.

「雷克！害怕沒有用！」夕為大聲警告.「過去的事就是過去的事，害怕不會改變一切！」

雷克緊咬牙關，強忍心理上的劇毒. 他怒睜眼睛，牙刃重新伸展，巨大的身子撲殺羅爾德！

「蠢貨，那是指如果恐懼不會重演的話.」

羅爾德閉上眼，不理當頭劈下的牙刃.

「可惜的是.... 恐懼會不斷在心中重演.」



‘一級恐懼’



突然，一個牢籠具現化把雷克關住，同時無數的鐵鏈絞住他的手腳身體.

雷克大聲悲號. 這裡他再熟悉也不過，正是他以前被關的囚籠，完全一模一樣！

羅爾德冷笑道：「畜生本來就該待在牢籠裡.」

雷克害怕，顫抖，悲哀，流淚，憤怒，吼叫. 他想要製造牙刃，念能力卻消失了，連基本的四大行也用不出來，一切都像是記憶中的他，只能痛苦絕望，不斷用牙齒咬著厚重的鐵鍊鐵柵.

信長刀子聚積了氣劈往關住雷克牢門. 噹一聲，刀被彈回，鐵籠卻毫髮無損.

羅爾德：「沒用的. 雷克記憶裡的牢籠是無法毀壞的障礙. 用‘一級恐懼’重現的它也是無法被破壞的.」

原本照耀處刑場的橘黃色光芒被紫黑色的火光取代. 深色的燄球浮現羅爾德身邊，環繞著他.

「人心實在是個很不可思議的東西.」羅爾德眼神陶醉.「不但能讓歷史重演，也能讓未來提早上映.」

雷克崩潰了. 他臉貼緊了地面痛哭，身體隨著自尊縮小，鐵鍊鐵柵卻越來越粗重. 羅爾德可怕的念能力惡性循環，完全把他逼到死角.

瞇起的眼縫透露出邪惡紫燄，羅爾德投了個視線給瑪露比. 年輕的禁衛軍恐懼之極，連眼睛都閉不起來. 她想盡辦法要否定眼前的慘景，徒勞無功.

「妳在擔心牠，擔心雷克.」羅爾德淺笑.「瑪露比，妳在害怕什麼﹖」

瑪露比趕緊捂住耳朵.「不要說了！」

羅爾德摸下巴.

「妳不肯講，那我‘給’妳好了.」



妳怕不怕自己用獵鎗殺了雷克﹖



一把散彈鎗出現在瑪露比手裡. 她舉起鎗對準雷克胸口連開五鎗.

雷克一聲不吭，倒在血泊裡. 記憶中恐怖的牢籠也消失了.

瑪露比呆然，身子一歪，昏了過去.

羅爾德欣賞自己的惡作劇，微笑.

「精神力強的人若被反制，後果也是嚴重好幾倍.」

夕為咬牙切齒詛咒：「你太令人噁心了.」

羅爾德奇道：「是她自己在怕，關我什麼事﹖」

派克忍無可忍，立刻迫近羅爾德.

羅爾德哪會把小角色放在眼裡﹖

「妳...」

話沒完，他左右頰被連續踢中. 鼻子劇痛，被高跟鞋的鞋跟給撞到. 派克手肘捶中羅爾德小腹，膝蓋擊中下巴，手刀砍傷喉頭，一個迴旋踢把羅爾德踢得凌空飛轉.

「唔...！」

誤算對手實力，這幾下跟自打耳光無異，極不好受，白白折損了體力. 蹲著，羅爾德抹去滿臉的血. 抬頭，只見派克漆黑的鎗口.

來真的，這一次！

「妳打不中我.」羅爾德輕聲說.

派克扣扳機，火藥轟然，子彈尖銳地慘叫.

從羅爾德臉旁飛過.

派克吃了一驚. 子彈連發，每一擊都從羅爾德身邊飛過.

羅爾德根本沒有動！可是自己卻瞄不準！

不可能...

派克看著顫抖的手.

是我... 故意不打中他！﹖

當派克驚駭時，羅爾德一拳擊中她臉，鼻血長流，人被嵌入身後的牆.

富蘭克林見同伴有難，舉起五指.

羅爾德瞧他一眼.

「你腳受了重傷.」

話一完，富蘭克林的腿骨馬上斷成五六截！巨大的身子塌倒，沉重響亮.

富蘭克林痛叫，不明為何瑪奇的治療突然會失效. 羅爾德連一根手指都沒用，腿竟然會傷得比剛才更嚴重！

羅爾德還想再補一拳，眼前閃爍，數條念系從四面八方纏住了他.

羅爾德冷笑道：「妳的氣用完了.」

話一完，念系溶解了. 不只如此，瑪奇全身的氣也跟著消失得無影無蹤！她摔落在地，爬不起來. 剛用手撐起身的富蘭克林聽到羅爾德的話，力氣突然也沒了，

信長看了大驚，不及去想羅爾德能力的祕密，提刀當頭劈下！

「垃圾！」羅爾德大喝.「給我跪下！」

信長手鬆開刀，不由自主的跪地. 他臉色驚駭，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為什麼羅爾德只是說話就能打倒大家！﹖

夕為旁觀者清，想：這跟雷克，瑪露比先前一樣的狀況.

‘一級恐懼’能讓恐懼成真. 羅爾德只不過是用言語刺激了眾人的恐懼.

富蘭克林也想：羅爾德知道我們跟草，南激戰過後會擔心氣用完，用言語激起我們的恐懼，一次讓我跟瑪奇的力量枯竭.

羅爾德也知道派克擔心鎗會沒有用，讓她自己打偏.

至於對付信長，意外的有效. 他過去的經驗逼死了自己. 羅爾德的用詞湊巧打中信長的心病.

我們能不害怕麼﹖羅爾德先前早用了‘三級恐懼’與‘二級恐懼’讓大家提心吊膽，現在‘一級恐懼’根本無人能擋！羅爾德一句話就我們給打敗了.

用恐懼的透鏡看一隻老鼠，那老鼠也是無可對抗的. 所以在‘一級恐懼’的領域裡，羅爾德是無敵的！

「心力貧弱的垃圾...」羅爾德不屑.「你們是被自己的心理障礙給打垮了.」

「我倒想看看.」

羅爾德斜睨走近的夕為.「迫不及待想死了﹖」

食指對準他額頭.

‘一級恐懼’！！！



良久...



對方好像沒事.

夕為抓住羅爾德的手指一扳，折斷它！

羅爾德大叫抽回手. 不是痛楚，而是驚怒！

「你無聊.」夕為笑道.

羅爾德怒極，把夕為一腳踹遠. 在他手指劇痛的那一剎那，身後有了沉重的氣息！

羅爾德轉身擒住窩金兩手手腕.

「蠢貨！」羅爾德忍住手指的劇痛.「你以為你有辦法對抗我嗎﹖」

窩金不答他，神態猙獰，加力往羅爾德的脖子逼近.

羅爾德大笑，發動‘凝’把窩金的手緩緩推開.

窩金銅鈴大眼睜得更大，手又往羅爾德推近.

羅爾德發力對抗. 兩人一來一回，互不相讓.

羅爾德笑道：「反抗是沒用的，傻大個.」

窩金的手越來越靠近羅爾德的脖子.

羅爾德笑不出來了.

當窩金的手離他只有十公分時，羅爾德開始冒汗.

不可能...

不可能！他的力量還在提升！﹖

這大個... 根本沒有把我的話聽進耳...

還是... 他聽進去了，卻決不相信！

短短時間裡，‘惡夢之夜’會對兩人無效，這是羅爾德從未經歷過的事.

隨之而來的‘恐懼’，也是羅爾德久久忘卻了的感情.

只剩五公分.

自己與窩金的手離脖子越來越近，受傷的雙手完全沒有辦法減緩遲來的懲罰.

最後，觸到了，粗大的手指開始掐緊.

夕為大叫：「幹得好！」

羅爾德呼吸困難，血液也漸漸流不到腦部.

他作夢都夢不到. 難道自己會死在一個低等的念能力者手裡﹖

外者的未來... 竟然要如此結束！﹖

五感漸漸消失

...

一下子就結束了.

感官回歸主人.

羅爾德呆然看著窩金. 後者怔怔地望著自己鬆開了的手

夕為驚問：「你... 怎麼停手了！﹖」

羅爾德也很意外.

他獰笑.

「你在怕什麼﹖」

窩金喘氣瞪著自己的手，說不出話.

羅爾德撫摸脖子上的烏青.

「掐得我好痛.」



‘二級恐懼’！！！



「嗚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窩金慘叫打滾. 他身軀臉孔扭曲變形，生命被恐懼絞盡.

羅爾德懶洋洋地捶肩.

「我還以為你是不會害怕的.」他環視倒了一地的人.「我要殺光內者，誰還有意見﹖」

夕為靠倒在牆邊，舉手.「我有.」

羅爾德沒理他，側耳傾聽.

「我問你... 你們是怎麼找到我的﹖」

庫洛洛要跟我見面，應該不會事前透露地點. 梁爺則是很早就跟同伴分開了.

夕為笑道：「你問我﹖我也不清楚，只是有被人牽著鼻子走的感覺. 說不定是梁爺英靈顯聖，要我們來宰了你這死兔仔子.」

羅爾德回身就是一腳. 夕為臉頰立時鮮血淋漓.

「別拿他開玩笑.」

夕為吐掉嘴裡的血水.「不然你還有更好的解釋﹖」

羅爾德又是側耳聽了一下.

「... 沒差，反正結果不會不同.」

「真爆笑，講得好像你已經贏了一樣.」

羅爾德笑道：「若是指屠殺內者... 沒錯，我很早以前就做得到.」

他走到黑暗深處一個廢囚籠，搬出一樣桌子大小的橢圓形事物，擺在處刑場的中央.

喀... 喀...

上面還有一個碼表.

23：35

「這個...」羅爾德擺手介紹.「就是內者的末日. 不用一分鐘就能把中區毀掉.」

大家看了不知所以然. 那裝置好像是恐佈份子最喜歡用的炸彈，可是大太多了，顯然不是用來執行隱密任務.

什麼樣的炸彈可以殺光內者﹖

喀... 喀...

23：21

夕為半信半疑.

「笑死人，就憑那個像保險庫的玩意兒要把中區全毀了﹖那能把‘Zenith’大廈炸掉就算了不起啦！」

那炸彈開口：「你可別小看我. 我是除了人心外最危險的武器.」

羅爾德笑而不答.

信長臉色更是迷惘.

突然，血色流盡.




那一年... 天上也是飄著大雪...
我們的國家與別國起了戰爭，長老們決定不涉足政治，毅然選擇離開.
而在路上，敵人對我們經過的一個城市投了武器. 我們離那有一段距離，卻也受到了波及.
家人都一個個死了.
死得很慢，若不是被那武器毒死，便是飢寒交迫地病死. 最後只剩下我和我母親. 一年後她也過世了.

什麼武器，這麼可怕﹖

那是...




「原子彈！！！」

信長的慘叫在顫抖.

羅爾德揚眉.「你知道﹖」

「我怎麼會不知道﹖」眼淚滑下信長的臉頰.「那東西害得我師父家破人亡. 現在你要用這個... 用這個武器！」

他跳起衝向羅爾德. 對方隨手就把他推倒.

夕為看信長反應激烈，驚愕不已. 他聽過原子彈的名字，也知道它毀滅過不少文明，可是不熟科學的他無法確切瞭解這武器的可怕. 用眼神詢問，富蘭克林等人的臉色都是大變.

「坦克說你曾經對李家的貨物行搶... 是為了得到原料﹖」

羅爾德點點頭，，說：「其實我很早以前就已經完成了. 對李家動手別有原因.」

原子彈：「我已經一歲多了.」

夕為道：「原子彈再強，有辦法把中區毀掉﹖我們可是深在地底啊！」

「以原子彈的威力來看，在這種深度爆炸並不會造成無可彌補的損害. 不過中區不同於一般的都市.」




底下是空虛的.

外者的監獄.




夕為的臉色也變了.

「只要原子彈在此爆炸，整個基層都會粉碎. 中區將崩塌！」羅爾德悠然說.

喀... 喀...

22：45

夕為看著原子彈上的碼表，問：「那你幹麼不早點用﹖」

「蠢貨... 中區就算毀了，別區的內者還活著啊...」
「還有，要是有同胞不喜歡我的行為，我就算殺光了內者也不能改變什麼啊﹖」

夕為不懂.

「你以為我為什麼要等到現在才炸掉‘Zenith’大廈﹖為什麼要出現在監視錄影帶裡﹖為什麼要不斷進行半調子的恐怖活動﹖為什麼要針對政客攻擊﹖啊，是了，你這段時間都不在中區.」

羅爾德轉頭看魯西魯一家. 還能正常思考的富蘭克林，派克，與瑪奇都是神色困惑.

「不懂﹖蠢貨！要是你們老闆還醒著他一定懂.」

羅爾德搖頭，很失望.

「歧視外者與支持和平的內者到處都是.」




一網打盡！

人數上，心理上，都得全部毀掉！

用‘低調’的恐怖行動來讓政客人民‘反外者’的情緒高昂. 這讓支持武力的內者變本加厲得迫害外者，原先支持和平的內者不敢說話.

無辜受欺凌的外者會更支持我羅爾德 瑞格那克，‘外者的救世主’的恐怖行動.

離間人民與政府，流星禁衛軍之間的關係，也讓政府與禁衛軍彼此的詬病浮現.




「最重要的是... 把禁衛軍及所有政客，長老的武裝都引來中區.」




恐怖行動有效率地增加政客長老們的壓力，逐漸移除會議長的和平影響力.

紙包不住火，再灑一點油，炸掉‘Zenith’大廈.

太早夷平‘Zenith’反而壓力不夠，因為政客們沒有確切的目標.

我.




「那真的是你﹖」

「那是我的分身，有著會議長，多瓦林等熟悉的外表.」




利用了‘救世主’的傳說.

多瓦林跟米瑟老早猜到羅爾德 瑞格那克的存在. 故意不露面是為了培養內外者更深一層的對立.

‘無知’是仇恨的種子. 內者咬定是外者所為，而外者在沒有實質證據下被虐待，心中的怒燄可想而知.

隨後，我故意出現在錄影帶裡面，讓所有人鎖定目標，壓力有了宣洩口.

政客們決定要傾全部武力來中區要毀掉我，流星禁衛軍所有的部隊都來中區待命.

時機成熟...



砰！



所有妨礙物都沒了.

在外區的同胞部下得到信號，進攻沒有抵抗力的別區，把逃離中區的殘餘內者殺光.




喀... 喀...

21：07

「這樣一來，惡夢就結束了.」
「流星街將回到無政府狀態. 在外區的同胞們將得到新的日出.」

羅爾德閉目.

「內者建造這個監獄欺壓外者，今日這個監獄的存在也將帶來他們的毀滅.」
「真戲劇性，不覺得嗎﹖」

夕為吐口水.「你無聊.」

「錯了，我只是保持清醒.」

夕為冷笑.

「若真是清醒的，為何你一直害怕﹖」




你一定睡不好.




羅爾德斜睨夕為.

「會處心積慮要讓別人痛苦的人一定自己也害怕被別人加害.」夕為站起身.「從你的態度，不難看出這一點.」




整個世界對你而言，只是個惡夢.

你不是保持清醒，而是想醒卻醒不了.




「夕為...」羅爾德臉色變幻不定.「你能看穿人心﹖」

「這只是流浪漢的視角」夕為說.「你剛才的長篇大論我只贊成一句.」

他勉強站穩.

「我就是那個不喜歡你行為的同胞.」

喀... 喀...

20：24

羅爾德搖頭.

「你贏不過我的.」
「再說，我沒必要跟你打.」



外者已經勝利了.

























「要談勝利，還言之過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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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的耳語：好久沒留言了.

你們想想... 時機已經成熟了，為什麼羅爾德沒有引爆原子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