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之門

小繪的念能力者介紹篇（24）

名字：歐塔 皮耶爾
年齡：74（已故）
所屬團體：流星禁衛軍（原大隊長）
系統：無
能力名：無. 使用‘念’的基礎與征武館合氣道. 不會用‘發’，也不必會.
等級：A+.

死神：一個念的庸才，同時也是流星禁衛軍中史上最強的隊員之一，曾率領流星禁衛軍剷除生化念能力者，救人無數. 大隊長多瓦林，四副隊長伐先已，恐佈份子羅爾德，早逝的子幽，與八卦鏡梁泊的老師. 這一篇流星禁衛軍的訓練方法全是他想的，適用於天才與庸才.




前事（87）

血統（三）




大太陽，好天氣.

三，四百名政商派來的保鑣部下們一起聚在星之城旁邊巨大的訓練設施，等待流星禁衛軍的到來.

流星禁衛軍的訓練設施十分完美，光是這個不輸給蓋亞球場的操場便不是一般政客能有的. 除此之外還有多種模擬各樣危險情況的障礙場地，應有盡有.

俠客數著人頭，說：「真可怕，有這麼多人！」

庫洛洛摸著他的太陽眼鏡，道：「外區之子的威脅顯收到效果了. 我好像是唯一在場的政客.」

窩金：「不知道是什麼樣的訓練﹖我想跟坦克爾斯一起練.」

俠客說：「伐先生比較適合我. 他本來就是我的老師.」

富蘭克林也道：「我也是. 看看罷.」

庫洛洛想：家裡沒人，實在危險，不過想想讓禁衛軍訓練的優惠，這個險還是蠻值得冒的﹖

確實值得. 庫洛洛看得出來很多政客派來的人都是實力不弱，與自家人比起來只高不低. 看來伐先生用訓練換取政客的合作還真有效.

不過運貨當天真的會有這麼多人留下﹖看在會議長的份上政客們應該還不敢讓李家太難堪.

飛坦真奇怪，為什麼不想來﹖是不屑讓禁衛軍幫忙，還是... 話說回來他最近的行蹤很難掌握.

天氣熱，一個保鑣等得很心焦（真沒用），認出庫洛洛，大吃一驚.「咦﹖魯西魯先生！﹖您怎麼...」

他出聲引得多人回頭，人人訝異.

「我陪保鑣來.」庫洛洛隨口說謊. 眼尖的他看到會議長漢彌爾頓的保鑣亞塞也在場.

庫洛洛暗嘆會議長太過大膽. 雖說訓練很重要，竟然讓唯一的保鑣離開自己，真是...

禁衛軍的大隊長多瓦林由坦克爾斯與伐先生隨行，已走到了操場中央.

多瓦林走到一個講臺上，方便所有人的視線. 他一聲咳嗽，抓住了大家的注意力.

「我是流星禁衛軍的大隊長葛文 多瓦林.」多瓦林簡單扼要，也不假惺惺地說甚麼‘歡迎’之類的客套話. 他年紀大了，身材仍是健壯結實，嗓門猶如洪鐘.「今天我們三人將為了五天後藍區李家的運貨行程訓練你們. 兩天後我們會淘汰實力不足者以集中培訓精英.」

說完比出食指.

眾人耐心等待，卻什麼事都沒發生. 正當有人開始不耐煩時，不少人同時離開了群眾，分別前往左邊坦克爾斯與右邊伐先生兩人走去.

一位保鑣不明所以，問：「喂！這是什麼意思！﹖」

多瓦林道：「不懂的留下，由我督導.」

他手放下，撤除隱形的字.

‘看得見的人：戰鬥型的往左集合，輔助型的往右集合.’

庫洛洛想：這方法真方便. 微弱的氣寫成的字也只有念能力者看得到. 不懂得適時用‘凝’的人程度也不夠資格幫忙禁衛軍.

不過不會念能力的人有什麼好督導的﹖這樣說對芬克斯不禮貌，可是有念能力的人比較有用. 難道禁衛軍需要砲灰﹖

窩金，信長，瑪奇都往左走. 俠客，富蘭克林與派克諾妲往右走.

芬克斯莫名其妙.

庫洛洛問多瓦林：「大隊長，我兩者都是.」

這問題讓留下的人更是摸不著腦袋.

多瓦林沒望庫洛洛，專心算人數.「你自己選.」

庫洛洛選跟坦克爾斯一起. 他想：反正還可以換罷﹖

芬克斯問老闆：「我跟多瓦林﹖」

「沒辦法... 說不定他會給你合適的訓練.」

移到左右的人數是原來的一成左右，而且大部份都是輔助型的念能力者. 看來政客們仍是希望自己的家有人保護.

坦克爾斯帶大家走了老遠，算了人數，說：「我是流星禁衛軍第三小隊的小隊長坦克爾斯 拿波姆. 你們各自自我介紹一下.」

大家便照做了. 當庫洛洛也介紹自己時大家難掩驚愕的神情. 他們想：魯西魯先生也會念能力！﹖

庫洛洛想：這下子等於是曝光了，這些人回去一定會對老闆報告. 老師不在，想無風險提升實力也只能這樣. 讓布魯克斯兄弟的敵手政客知道此事或許是塞翁失馬，能形成警惕效果，讓他們更不敢輕舉妄動，也能增加我的‘價值’，為以後的事業鋪路.

坦克爾斯：「相信在此的人都是會‘念’的. 若有人意外地不知道，請去找多瓦林大隊長.」

沒人離開.

「那好. 我們開始上課. 有多少人是屬於強化，放出，與變化系的﹖」

大多數都舉手.

坦克爾斯：「嗯，我自己是強化系的念能力者，所以我在這教的都跟強化念的‘威力’有關. 如果在場有人認為自己的念需要的是念的控制精密度，請找伐先生.」

有幾人想了一下，離開隊伍. 而伐先生那邊也有些人來到坦克爾斯的一組.

庫洛洛想：他教派克念能力時也是這麼中規中矩的﹖強化系的人好像都有其固執的地方...

坦克爾斯捧起一大籃石子.

「這是我們的練習工具，每人各拿幾粒.」

﹖

大家都拿了一些.

坦克爾斯：「首先，我要請一人上來陪我做示範.」

有人問：「什麼樣的示範﹖」

坦克爾斯低下身，身子趴著，手肘撐在地上.

「比腕力.」他說.「不用念.」

眾人嚇了一跳.

你是禁衛軍的小隊長啊！長得這麼粗勇，怎麼可能贏！﹖

「我來！」窩金自告奮勇.

旁人看了都笑，有的驚訝，也有的不屑，當然也有不少人看窩金長得比坦克爾斯高大，或許有勝出機會. 坦克爾斯會不會是搬磚砸腳﹖

庫洛洛一組人卻想：坦克爾斯這麼厲害，真的要打十個窩金都不夠，對付其他人結果大概也差不多，怎麼會出這種明知結果的示範﹖應該是另有深意.

窩金也趴在地上，與坦克爾斯兩人手腕對扣.「你敢放水，我饒不了你！」

坦克爾斯笑答：「我怎麼敢﹖數到三，開始.」

觀眾：這黑人頭有苦頭吃了.

一

二

三

喀！兩人同時發力，手肘下的地表龜裂，形成一凹.

可是勝負出人意料地迅速出現了結果. 窩金手徐徐地把坦克爾斯壓倒.

這一幕讓旁觀者大吃一驚. 大家本以為窩金就算終究會輸也不會輸得輕易，沒想到敗的卻是坦克爾斯. 兩人都是臉皮發紅，顯然沒有留餘地.

坦克爾斯吁了口氣，讚道：「好大的力氣！我認輸.」

贏家的窩金卻呆了一會.

「贏... 了﹖」他喃喃吶吶.「沒多費力啊！你真的沒放水﹖」

坦克爾斯笑說：「我哪敢﹖還有誰想試試﹖」

眾人想：原來他中看未必中用.

這一次自願者有三人.

一

二

三

喀！

「啊～～～～！！！」

第一位挑戰者慘叫，手肘脫臼.

「抱歉.」坦克爾斯把挑戰者的手接好.

第二位棄權.

第三位也贏了，不過毫不輕鬆，累得氣喘連連. 坦克爾斯也是喘息，不過幾秒鐘內就調好氣了.

魯西魯一家想：就算不用‘念’，打持久戰坦克爾斯也比大多數人強. 不過他輸給窩金讓我很意外.

庫洛洛更想：比腕力坦克爾斯會輸，但是他實力是比窩金高，看來是與他的念有關.

坦克爾斯：「我們再比一次.」
「這回雙方都用念，不過只準在手上用‘凝’.」

「我來！」窩金自告奮勇. 他不是想贏，而是想測試自己的實力.

眾人樂於讓大個子先上.

不過為什麼要用‘凝’﹖

魯西魯一家若有所思，都在眼睛上用了‘凝’.

窩金與坦克爾斯同時發動念. 窩金的手有如一顆光球，氣勢驚人，讓不少旁觀者都‘喔！﹖’的發出讚嘆聲.

坦克爾斯的手卻沒什麼太嚇人的地方，跟窩金比起來像一枚等著被煮熟的雞蛋，散出微弱的氣息.

有一些旁觀者，包括魯西魯一家，反而更在意坦克爾斯的手.

庫洛洛跟幾位腦袋較靈光者都已明白了.

一

二

三

喀！

坦克爾斯輕鬆秒殺窩金！

這結果合理，也很不合理. 窩金的氣不是比較強麼﹖

坦克爾斯問眾人：「我剛剛的示範給了你們什麼啟發﹖」

一人說：「你腕力也不算強.」

庫洛洛想：低能的回答. 他腕力哪裡不強了﹖只是說不上獨霸而已.

另一人：「你腕力中上，但是可以用強化系的念變得超強.」

庫洛洛想：這也不夠好.「相信拿波姆先生的‘凝’與窩金不同.」

眾人看是名政客說話，都很訝異.

坦克爾斯問：「有什麼不同﹖」

「拿波姆先生特地要雙方都用‘凝’，表面上你的氣比窩金弱，其實是把力量都收在手裡了. 你是要示範完美的‘凝’，是罷﹖」

「只有一點不對.」坦克爾斯微笑.「我的‘凝’說不上完美.」
「現在請各位將一顆石頭平擺在手掌上，發動‘凝’.」

眾人依言而行. 石子被氣給推開，飄了起來.

這一運功，各人氣的強弱馬上一目了然！功力較弱者的石子都飛過頭頂. 魯西魯一家和一些強者卻都排除雜念，專心把氣集中於手內，果然石子的飄動大幅減弱.

坦克爾斯應該是所有人中最強的，他的排斥力反而最小，僅在手掌上稍稍滾動！

「諸位知道氣是可以增強自己的力量，彌補天生的不足，不過這些補助可以分很多種.」

他解除了‘凝’，指著窩金的手掌說：「我們俗稱這為‘強化系能力者的放出拳’. 初學者的‘凝’欠佳，容易誤以為自己的破壞力是強化的結果. 以這位的強化拳來看，‘凝’的程度太差，等於是手拿氣塊砸人，而不是強化自身的力量. 真正的‘凝’是不會有多餘的氣流出身體.」

「像‘硬’嗎﹖」庫洛洛問.

在場的人除了魯西魯一家外只有少數的人知道‘硬’. 他們聽到庫洛洛用專門名詞都很訝異

坦克爾斯答：「沒錯，不過‘凝’是積蓄力量的方法，跟‘絕’有很大的相似處.‘鍊’與‘硬’是運用法門.‘凝’用得好，‘硬’的積蓄效果也會越顯著.」

庫洛洛想：坦克爾斯會這麼強都是因為善用氣的緣故. 深厚的功力讓他能發揮出遠勝過自己天生的力量.

坦克爾斯推來一個黑板.

「初學者的強化拳用的‘凝’不夠集中，是以加法增強自己的力量.」

拳力 + 氣

「中級的強化拳氣更集中，是用乘法.」

拳力 x 氣

「上級的強化拳則要同時使用不同系統的念. 你們‘凝’還沒練好，現在不要去想. 現在大家練個十分鐘，盡量把‘凝’的排斥變小. 習慣後就可以回家自己練.」

---------------------------------------------------

另一邊，伐先生發完石子後開始他的課.

「各位大多數都是放出系與重精神力的操作與具現化系的人，所以我今天的訓練以精密動作為主.」

他食姆指捻起石子.

「諸位試著讓石子在手上浮起.」

眾人照做了. 每一人都成功將石子飄起. 與坦克爾斯一組的人不同的是，伐先生這邊的人大都沒有控制不良的現象. 初學者的俠客，富蘭克林與派客諾妲失敗幾次後也成功了.

伐先生稱讚他們：「做得很好. 現在請用兩顆，並讓它們在手上打轉.」

這一次難多了，竟然只有不到十人成功. 許多人操作一顆石子時很完美，卻難以平均分配意志力. 俠客勉強可以支持個幾秒，富蘭克林跟派克諾妲連一次都無法辦到.

有幾人炫耀實力，讓五六顆石子同時在手腕上打轉. 亞塞老老實實地操作兩顆石子，不過行有餘力，石子動得平穩之至.

伐先生：「很不錯. 現在請各位掌心朝下，操控石子於正下方.」

與地心引力做對抗.

氣本身會排斥石子，所以手朝上時會與地心引力抵消. 手朝下控制時氣反而會與地心引力一起施壓！

這一下連實力較高者也做不好了. 人人不得不減少石子的數量. 亞塞與少部份的人還是完美地操作兩粒石子. 這一次俠客做跟派克做不好，富蘭克林的掌心與石子卻能維持一定的距離，雖然說操縱方面還是比不上他人.

伐先生說：「要操作事物需要的不是強大的氣，而是有把事物‘當作自己的一部份’的信念. 能做到這一點，‘發’的精密度會大幅度上升.」

他手掌往下攤開，十幾粒石子同時在空中打轉，做出無數花樣. 旁人看了很驚佩，讚美聲彼此起落.

有人看了不爽，滅他威風：「操作系的老手，做得到這樣也不稀奇.」

俠客忍不住笑出聲來.

那人轉頭怒問：「怎麼，我說錯了﹖」

俠客笑答：「哪有﹖說得很對！不過伐先生是具現化系的.」

那人下巴掉了下來.

伐先生沒在意兩人的對談.「你們先試著掌握石子的動態，再慢慢增加石子的數量. 記住，操作得越自在越好，數量是其次.」

---------------------------------------------------

多瓦林在人群前來回跺步.

「我話說在前頭. 我的訓練很嚴格.」他沉聲說.「流星禁衛軍只能用最好的人，所以嚴酷的訓練是有必要的.」
「你們實力比不上其他兩組人，就得更拼命. 自認決心不足者，現在可以離開.」

沒人走.

大家都是代表老闆出面的，豈能丟臉﹖

多瓦林好像習慣了學生的倔強. 他指操場的跑道.

「跑五十圈.」

「啊！﹖」大家都嚇了一跳. 這操場一圈至少有半公里長，他竟然要人在大太陽下跑五十圈！﹖

內者們不大願意，外者如芬克斯都開始跑了. 早點把事情解決掉是外者一向的習慣.

跑啊跑，保鑣畢竟是保鑣，最初的十圈都沒人脫隊. 之後內者第一個受不了，開始落後，二十圈後八成的內者都慢了三四圈.

三十圈後，外者整體的速度也減慢了. 他們都想：反正多瓦林也沒說要多久以內跑完. 慢慢跑剩下的二十圈也不容易！

外者打主意，內者們已失去了鬥志. 不少人爬都要爬著離開. 四十圈後內者剩不到十人.

五十圈一完，幾乎所有人都攤在地上. 他們知道要特訓，早上盡量少吃少喝，後悔莫及. 殘存的人大多稍一休息就起身原地跺步.

多瓦林讓他們休息了五分鐘，說：「青蛙跳，五圈.」

「什麼！﹖」有人大叫.「這太誇張了！」

「誇張﹖」多瓦林嗤之以鼻.「連這點訓練都做不到，沒用的東西.」

「你自己就做得到了！﹖」又一人大罵.

多瓦林一聲冷笑，蹲下，手負在背後.「我陪你們做. 要是我超越了你們的話你們要怎麼辦﹖」

「不怎麼辦.」

多瓦林站起身，一耳光把發言的人打飛，罵道：「去你媽的不怎麼辦！那你講這堆屁話幹麼！﹖」

其他人乖乖地照做. 多瓦林當真陪他們一起青蛙跳. 五圈一完，除了他以外真的沒人站得起來了.

多瓦林從講臺邊提起兩個飲水機的水筒拋給眾人.「一人一口，休息五分鐘.」

芬克斯暗罵：你又有什麼折磨人的方法﹖

五分鐘到了. 多瓦林指著障礙練習區.

「完成十次.」

一人怒拍地面，塵土飛楊.

「混蛋，這太過份了！」他大罵.「這樣子練下去，不用等跟外區之子打就會倒地！」

「想離開不練，隨你.」多瓦林淡淡地說.

另一人質疑：「你該不會根本不想讓我們幫忙﹖想用酷虐讓我們自行退出！﹖」

許多人馬上大聲附和，一時場面混亂.

多瓦林冷笑說：「你們是垃圾！所以現在我要幫你們回收自己的優點！」

芬克斯想：類似的話我倒是對信長說過.

眾人齊聲大嘩. 多人磨拳擦掌想要圍毆多瓦林.

而禁衛軍的大隊長神情冷漠，只說：「認為我說的話無理，你們不妨糾正我.」

正合人意. 十數人有默契地一齊對多瓦林攻擊.

多瓦林擒住當先一人的手，順勢一揮，把五六個人打飛出去. 他一動手，原本不想打的人也加入了戰局. 芬克斯看多瓦林不爽，也準備送他幾拳.

可是不管眾人的攻勢如何犀利，多瓦林總是用最單純的法子，單手輕易把來犯的保鑣們打得落花流水，一個個癱瘓在地.

最後五位實力較高者奮力進攻. 他們雖然眾志成城，卻是烏合之眾，一一被多瓦林制服. 芬克斯搶先跳開，想靜觀多瓦林的行動.

多瓦林斜睨他.「你要逃我也不反對.」

芬克斯衝上前，喝道：「誰會逃了！﹖」

迎面一拳.

多瓦林隨手格開，芬克斯忽然改變招式，左手推偏多瓦林的格擋，右拳成爪，兩手抱住多瓦林的手臂，要運勁折斷大隊長的胳臂.

多瓦林暗笑：原來這小子裝生氣，也不算笨.

不過敢用擒拿對付合氣道，找死.

多瓦林右手掌‘一教’，輕輕反轉‘抬出’芬克斯的掌握.多瓦林左手抓住芬克斯的左手掌，從他腋下鑽過，反轉芬克斯的手掌一抬，芬克斯馬上左半身僵硬劇痛.

「唔！」芬克斯想用右手，無奈左半身吃痛，右半身強制被自己給推遠了. 多瓦林手往下扯，摔了芬克斯一個跟斗，重重撞擊地面.

多瓦林環視掙扎爬起的眾人，問：「還有不滿﹖」

一人悻悻然說：「你趁我們疲累時挑戰，勝之不武.」

多瓦林銅鈴大眼一睜.

「混球！」他暴喝，震得大家耳鼓吃痛.「你們既然知道自己不濟，為何還跟我打！﹖這難道也是我逼你們的！﹖」

沒人敢接口.

多瓦林繼續大罵，白鬚飛揚：「不懂得衡量形勢，淺薄之至！只會把自己的過錯怪給別人，一群不知恥的雜碎！憑你們也想變強！﹖」

鴉雀無聲，廣大的操場只有多瓦林憤怒的喘息聲.

一會，他平靜下來了.

「我老師以前也是個垃圾.」

眾人大奇，怎麼多瓦林連自己的老師也開始數落了﹖

多瓦林續道：「他雖然知道自己沒有才能卻毫不肯放棄，吃了無數苦頭，只為了變強好幫助流星街的人.」

芬克斯與大多人都知道，多瓦林口中的‘垃圾’即是流星禁衛軍的前任大隊長：歐塔 皮耶爾.

多瓦林閉上眼.

「後來他不但做到了，還當上流星禁衛軍的大隊長.」
「他哪有什麼才能了﹖只靠他天天做我要你們做的操練，五倍，外加不少同事給他的特訓.」
「我比不上他，但我想學學他永不放棄的精神，直到追上他為止.」

多瓦林眼睛睜開，說：「你們誰想走的，現在離開. 要留下來就別給我輕言放棄！」

他等待眾人的行動.

沒人走.

多瓦林指著障礙練習區.

「完成十次.」

大家不再抗議，一一往練習區跑去.

芬克斯想：這老頭倒很會演講.

操得這麼嚴，我還以為只有哈查馬那老頭會做哪！

---------------------------------------------------

坦克爾斯雙手握在一起.

「各位，現在我要教的是氣的流動. 請各位手跟我一般握在一起.」

他手開始發光.

「用‘鍊’，然後互推.」

大家照做. 沒想到一下子不是右手把左手推開，就是左手把右手推開.

信長，庫洛洛，與五六人也有點不穩，但沒有多大困難. 他們想：怎麼大家做不好﹖

庫洛洛發覺：沒有困難的人實力不均！有的‘凝’與‘練’十分熟練的人反而做不到！而做得到的人以外者居多！

坦克爾斯看了一下，說：「我看各位大多只熟練一隻手﹖」
「這也是初學者的錯誤之一：只練習慣的手與動作，造成氣的流動不均，所以一手的念會比另一手強. 氣越強，差別越顯著.」

眾人恍然. 很多外者都懂得訓練兩手共用（如庫洛洛）. 信長受過刀術訓練，也是兩手都可以用.

「平時每個人都有善用的手，這不是問題，不過緊急時刻時多一隻手比少一隻好，總要讓氣的流動一般快速，集中.」「現在你們試著用‘凝’讓兩手的力量平均一點.」

眾人試了，果然情況大有改善，可是長時間用‘鍊’，而且不常用的手得多使力，讓人疲勞的很快.

坦克爾斯：「這一課有兩種額外的訓練.」
「第一是氣的瞬間爆發力. 你們慢慢加快雙手‘鍊’的速度，同時保持力量的平衡. 這可以幫助各位在緊急情況時力量不會用岔.」
「第二是訓練氣的韌性. 若說爆發力是打短戰用的，維持力則是用來打持久戰. ‘鍊’的持續至少要十分鐘以上才算小成.」

---------------------------------------------------

伐先生把一粒石子擺在手上，說：「我們來練遠程‘念’的集中力. 現在各位將石子浮起，試著讓兩枚石子旋轉遠離手掌，直到難以操縱為止. 放出系的人可以用氣塊代替.」

一開始並不難，每人多少都可以讓石子升高. 操作系與放出系的人果然比具現化系的善長將氣發離身體. 放出系的的石子比操作系的飄得高，不過控制上操作系的比放出系的好. 用氣塊代替石子的放出系能力者操作上比用石子來的優秀，這正如伐先生所言：‘當作自己的一部份’的信念很重要，所以石子再小巧，終究是沒有自己的氣來的好操縱.

俠客咬緊牙努力把自己的石子往上推. 派克諾妲做不到這一點，只好先低空把控制力練好. 富蘭克林倒能把石子推得老高，不過如同前回，他的操縱還比不上操作系的.

雖然只是兩種練習卻包含了不少微妙的意境，進步很難. 初學者的俠客與富蘭克林收穫比其他已入門的人多. 派克是具現化系的能力者，在精密控制力上也有小成.

俠客求學心切，對自己的進步感到不滿.「我們... 實在不行. 太慢了.」

「進步本來就很不容易啊. 窩金跟信長他們都練得比我們久.」派克喝著水瓶裡的水.

「話是這麼說... 我們這樣子練基礎，短時間是派不上大用場的. 好希望有速成的法子，早點加入戰鬥.」

富蘭克林斥他：「偷懶. 我們又不是戰鬥員，何必要趕快上戰場﹖伐先生說了，你是重精神力的念能力者，先別毛燥.」

「派克.」伐先生走進三人的談話圈.「你跟坦克爾斯訓練的如何了﹖」

派克答道：「相當好. 坦克是個很好的老師.」

「他是的. 坦白說我的訓練跟放出系與操作系有關，妳或許該到坦克那一邊去加強氣的力量.」

「可是我是偏精神的具現化系啊﹖」派克問.

「是沒錯，不過我看妳的集中力很好，缺欠的是深厚的氣做根基.」伐先生說.「我的理由是... 妳還不確定要具現化何種器具，是罷﹖」

派克坦承：「的確. 我是想，子彈應該比較適合我. 我用鎗.」

富蘭克林想：我就是用念彈.

「無限制的子彈，這是好主意.」伐先生道.「不過我說了，你氣不足，不應該想要發射具現化的器具.」
「具現化的東西遠離身體會極速降低威力，妳就算是用鎗發射子彈也一樣.」

派克問：「可是五小隊長... 絲麗佘跟您的念都可以遠離身體﹖」

伐先生把玩著手裡的石頭，說：「絲麗佘用她的頭髮當介媒，而我則是練了幾十年的基礎才能遠距離具現化事物. 我們現在做的基礎練習正是用來加強射程的.」
「以妳現在的程度，具現化一把鎗比較實在，等級增加後再具現化子彈. 別忘了，一把好鎗也是可以增加子彈的威力.」

「那我呢﹖」俠客問.

「你可以開始考慮‘發’了. 你想控制什麼東西﹖」

俠客不假思索：「人.」

伐先生摸短鬚，點點頭.「嗯，傑爾特的能力刺激了你不少慾望.」

「被你看穿啦﹖」俠客尷尬地微笑.

「控制人有很多種方法，如傑爾特的藥水. 你想要怎麼做﹖」

俠客坦承：「還不知道.」

伐先生：「那你慢慢想. 不論如何，只要基礎深厚，怎麼做都能有絕大威力.」

「那還要好久.」俠客抱怨.

「久﹖那要看你多拼命.」伐先生說.「我的老師皮耶爾，你們知道罷﹖」

「知道，上任的大隊長.」

「若說你們現在的實力是C-～C+，那他剛加入流星禁衛軍時只有F.」

俠客跟派克嚇了一跳.「F！﹖」

伐先生：「嗯，他是個文人出身的庸才，平凡到連水見式都無法看出他的系統.」
「不過他有一點比任何人都強，那就是他肯拼. 在十年之內，他從一個F級的低等隊員跳到A-的程度. 別的‘天才’都未必做得到的事，他用勤奮達成了.」

伐先生展示手中的石子.

「就是用這個. 上下班，吃飯走路都在練，睡覺用冥想代替，無時無刻都專心一意.」

俠客不自在地移動目光.「我做不到.」

伐先生微微一笑，說：「操作系是偏精神力的系統，你可不要講會讓自己意志退步的話喔！」

---------------------------------------------------

「被宰得慘兮兮的.」柴三郎頭倒在書桌上.「應該再多苦練才跟他鬥牛.」

錦榕笑問：「讓我猜，你打輸了.」

「那還用說﹖老爸很行的.」

「結果你跟他的比數是﹖」

柴三郎搖頭，比出三個指頭.「他跟我，小裘，還有齊力，15比0.」

「啊﹖」錦榕很訝異.「你們三個打一個還敗成這樣﹖」

「嗯，之後他要陪小孩子就沒有再玩了. 老爸很喜歡小孩呢... 他一定也很疼史瓦爾.」

「可是史瓦爾不喜歡他老爸」伊琪絲坐在桌邊說.「我不懂... 老爸人很好，我沒見過比他好的爸爸.」

漪詩笑出聲來.「你這樣講對不住自己的父母喔！」

「我是說實話. 我爸太古板，太不知開通了. 我看你們父母也沒差.」伊琪絲斜眼看安靜看書的小滴.「我很好奇，不知道小滴的爸... 大哥是怎樣子教小滴的. 外者教育方法一定不一樣.」

柴三郎苦笑提醒：「你是說殺人技藝﹖富蘭克林他對李先生說過，也不知是真是假.」

淇媮：「是真的. 外者會教小孩殺人.」

伊琪絲眼睛閃爍.「酷斃了.」

眾人跌倒.

伊琪絲奇道：「怎麼﹖你們不認為﹖能跟殺手做朋友好棒！（喔呵呵呵～～）」

漪詩陪笑.「妳... 神經太鈍了.」

「正因如此...」班上的同學維內插嘴.「我們要特別小心外者. 他們的存在是禍害.」

柴三郎斜睨他.「你又來挑撥離間了﹖別學史瓦爾講話.」

維內臉色一變.「就因為我關心內者的未來，並不代表我是在學那個自以為了不起的傢伙！」

柴三郎回話：「他是很了不起，至少比你了不起. 你學他我或許還會稱讚你呢！」

維內怒道：「我幹麼！﹖吃飽沒事幹！﹖」（錦：我是這麼覺得...）

他放低聲音：「我告訴你，你別看他這麼溫文有禮，他受女孩子歡迎的樣子全是裝的.」

錦：昨天的午餐真不錯.
伊：是啊！是啊！而且是整個餐廳啊！（喔呵呵呵～～）
漪：真的，好融洽.
柴：烏龜體育場真好玩.
淇：我去調查過那位封小姐了...

維內看眾人沒興緻，只好拉高聲音.

「史瓦爾他老爸可是個外者！」

全班人看他，目瞪口呆.

維內口乾舌燥，但是有一種眾所矚目的快感.「你們喜歡的老爸... 是個外者. 你們都被他騙了！」

同學間開始竊竊私語.

柴三郎呆了半晌.「所以﹖他是外者又怎...」

「你別胡說八道！」一個男同學大罵.「老爸人那麼好，你少來！我看你簡直是欠打！」

女同學也叫：「對啊對啊！你老是愛講謊話！」

維內慌了. 他的死黨劉契忙替他解釋：「老爸處處都顯得太... 不禮貌了，不是內者的風格.」

柴三郎罵道：「牽強附會！你就很禮貌了！﹖」

劉契嚥了口唾沫.「還有，他運動太傑出了，竟能三打一贏過我們.」

「混蛋，我們只是高中生！皇星隊裡一個內者球員也可以跟我們五打一啊！」同學看維內與劉契兩人越講越荒唐，都站了起來.

維內心裡大叫不妙.

因為，他知道老爸不是外者！這都是他為了整史瓦爾想出來的主意！

他只剩一個理由了. 要是他無法說服同學的話，勢必被大家趕出教室... 不，學校！

「史... 史瓦爾他老爸的名字是朋友取的！」

眾人本已經逼近兩人，聽維內這樣講都僵住.

維內看他的話有效了，稍稍心安，又說：「昨天老爸跟小滴的父親講話時說過他的名字是朋友取的！內... 內者都是父母監護人取名字，只有外者讓朋友取名字！」

這話還是有點勉強，不過卻還蠻有道理的（以內者的偏見來說）.

淇媮忽問：「等一下，如果老爸是外者... 那史瓦爾...」

「沒錯，他也是個外者！」維內興奮地喘息. 他終於把自己的陰謀說出來了.

這一下子，同學們就不會再喜歡史瓦爾了！

咚

維內隔壁的桌子有人放下書包. 他回頭一看，金髮碧眼，不是史瓦爾是誰﹖

維內嘴唇像金魚一樣張開，閉上. 教室裡有了一種異樣的死寂.

史瓦爾根本沒看他的中傷者.

「你說我是外者...」他眼望天花板.「如果我是外者... 我是不是應該把你殺了﹖」

維內呼吸停止.

伊琪絲問：「史瓦爾...」

史瓦爾伸手阻住她的話.

「我在外面聽了一下子. 坦白說，我很失望.」他眼睛緩緩望向維內.「你的邏輯差到極點，我高估你了.」
「首先...」

他指著坐在另一邊的小滴.

「小滴是外者，她的名字是她過世的父母取的.」

維內不死心，說：「老爸自己說她名字是朋友取的.」

「我昨晚也問過我老爸有關他名字的事. 他跟我說，他的‘朋友’兼‘養父’修馬利是約翰三世教會的資深主教，我爸年輕時是孤兒，在修馬利開的孤兒院待過.」

同學都恍然大悟. 原來老爸昨天在手機裡叫的‘阿修’是約翰三世教會的主教，無怪運動場的事那麼順利. 感情好一點父子的互稱‘朋友’也是常事. 明白了這一點，大家望向維內的眼光多了不少唾棄.

維內跟劉契開始發顫.「我... 我們只是猜測. 你爸可能對你說謊... 想隱瞞...」

史瓦爾大怒，喝道：「你們對我老爸名字的事也是基於他昨天說過的話！如果他對兒子說的話不可信，對外人說的話你又怎能拿來誣陷我！﹖」

同學都大叫：「把他們踢出去！」

眾人擁上要把兩人趕走.

維內跟劉契受不了了，他們大聲求饒：「原... 原諒我們！我們不是故意的！」

史瓦爾冷笑.「不是故意的﹖我很懷疑. 你們說我老爸是外者，不妨現在問他.」

說著他拿出手機.

維內跟劉契大叫：「不！我們錯了！」

史瓦爾冷冰冰地說：「等他糾正罷！」

嘟嘟嘟～～～

喀喳

「喂﹖」

「爸，是我.」

「啊！乖兒子，今晚我們去看球賽，可別忘了啊！我們家裡見.」

史瓦爾瞪維內跟劉契一眼，說：「爸，我有問題要問你.」

「什麼事啊﹖可別出太難的問題. 你精英班的太聰明了，我這個臉丟不起.」

同學聽了都笑.

史瓦爾：「這問題很簡單啦！一個字就可以答了.」

「問什麼﹖」

「你是外者嗎﹖」

沉默.

老爸口氣訝異：「哎呀，你知道了﹖是媽媽跟你說的嗎﹖」

...

「兒子﹖你還在嗎﹖」

「兒子﹖」

嗶！

通話中止.

同學們都呆住了.

史瓦爾眼神空洞.

「騙人...」他呼吸急劇.「這是謊言...」

他抬頭，看到同學的眼神從吃驚變成恐懼，駭異變成厭惡. 這些眼神... 是泥漿，塗滿了史瓦爾.

「你們... 為什麼要這樣看我...﹖」

史瓦爾喘著氣. 他狂叫：「他在騙人！他是騙子！這種謊言... 全是假的！這種人的話你們也能信！﹖這種... 不知道哪裡跑出來的野人... 他騙過我，騙過我媽！騙了你們！」

史瓦爾歇斯底里地大叫，把手機摔出，打碎了窗戶.

同學們紛紛閃避，離史瓦爾更遠了.

維內跟劉契沒想到結果出乎意外. 兩人本來就是打算取笑史瓦爾，現在他們卻連呼吸都有困難.

史瓦爾捂住臉，跪在地上.

如果他對兒子說的話不可信...

「你們為什麼要這樣看我！﹖」他哀號.「我是內者！我不是外者！不是！」

手指細縫裡，史瓦爾看到了柴三郎等驚慌失措，帶有憐惜眼光的表情.

「你們... 你們...」史瓦爾語氣痛恨.「連你們也相信那個男人！連你們也同情我！」

柴三郎：「史瓦爾，我們...」

「閉嘴！我不要你們同情我！！」

他衝出了教室.

「我不需要！！！」

「史瓦爾！」柴三郎追出去.「你去哪！﹖」

這一陣混亂，同學都迷失了方向.

淇媮呆了良久.

「史瓦爾... 真的是外者﹖」

伊琪絲也呆了.

「那... 也沒什麼不好...」她喃喃自語.「殺人犯很酷.」

小滴仍是安安靜靜地看書.

---------------------------------------------------

死神的耳語：千年女優很好看喔，拍攝的手法相當獨特，跟李安如漫畫般的拍攝法各有千秋.

假如史瓦爾沒有堅持要把維內跟劉契逼到死角，他的身份會曝光嗎﹖

做人不要趕盡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