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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事(71)

愛情毒藥(一)




歌聲.

很清亮,很溫柔的歌聲.

像是夜晚裡,星空下,殘留了陽光溫暖的泉水.

短短的黑髮,清秀的面容.

黑色的眼睛,像是冬天山上的清流聚會,很清,也很深邃.

她... 不美.

可是我覺得穿著附帽薄外套,卡其褲的她,是那麼的可愛.

這麼想... 會不會很丟人﹖

歌聲停了.

她轉頭看了我,嘴角微微翹起.

「你遲到了,信長.」

信長怔住.「遲到﹖」

小帆給他看手錶.

「真是,竟然在情人節遲到.」小帆雖然這麼說,語氣一點也沒有責怪的意思,眼裡也滿是笑意.

「不好意思.」信長糊裡糊塗地道歉.

小帆眼光下移.「你是去買那些... 才遲到的﹖」

那些﹖

信長低頭一看.

一手花束,一手心形巧克力.

﹖﹖﹖

小帆低笑著.「你真好玩,竟然當街拿著花跟巧克力赴約,不害臊嗎﹖」

「這個... 我也不清楚.」

小帆笑著把東西接過了.「走罷!」

「啊﹖」

「我們要一起吃飯啊﹖巧克力是無法填飽肚子的.」

小帆微笑挽住信長的手臂. 信長不自在的抖了幾下.

小帆笑問:「你怎麼了﹖以前我們不都這樣走的﹖」

信長滿臉通紅,只好任她勾著.

這裡... 是哪裡啊﹖

有動物石像的噴水池.

一對一對的學生. 讀書,

父母帶著小孩嬉戲.

... 睡前閱讀廣場﹖

以前都沒注意到,這裡情侶真多.

兩人到了廣場旁邊的‘仲夏夜之夢’咖啡屋,找了窗邊的位子坐下.

「小滴上次跟我來的時候有點這個椰香龍蝦.」小帆指著菜單角落的名字.「來這的人大都只看到特價物,很少人會研究其他的菜. 你覺得好不好﹖或者今天先吃你喜歡的照燒定食,我們改天再去吃進口的海水龍蝦﹖」

信長一直‘嗯... 嗯...’的答著.

他忽然覺得不對.

「(!)妳認得小滴﹖」

小帆用奇怪的眼神看著他.「是啊,她是我學妹. 她上次跟我們,庫洛洛,窩金都一起去看球賽,你忘了﹖」

「啊... 是麼﹖」

小帆的明亮的眼睛滿是詢問.「信長,你好像不太集中...」

「喔,喔,這個...」信長腦筋亂轉.「跟妳出來吃飯... 像是在作夢,有點不太... 不敢相信.」

小帆打趣地‘嗯~~~’著怪聲.「我們常這樣出來,第一次聽你說像是在作夢. 這是好夢,還是惡夢﹖」

「唔... 好夢罷... 啊!」小帆捻了信長的臉頰,他痛得大叫.

小帆笑問:「醒了沒﹖」

信長摸著臉.

會痛...

「這... 不是夢﹖」

「本來就不是啊.」小帆幽幽地看著信長.「是真實也罷,是夢也罷. 不論是好是壞,我們都可以讓今天變成一個好夢.」

信長先是呆了,隨即覺得一陣狂喜.「那當然!」

小帆看他反應激動,不禁微笑.「臉還痛嗎﹖」

「不,一點都不痛!」信長忍不住跳起來一次翻了三個跟斗. 咖啡屋的人看了都是臉色怪異.

他揮手叫侍者來.「可以點了!」

小帆問:「你吃哪個﹖」

信長手指在菜單上動著.「我要這個跟這個跟這個...」
「這個也好... 這道也好...」

信長一人連點了七八道菜. 食物一到,他雙手併用,吃得像個活餓鬼.

小帆停箸不用,只微笑著看信長狼吞虎嚥.

「你一定是餓壞了.」

「不,我不餓!」信長把海鮮辣椒汁通心粉掃光,搶過凱撒沙拉.「我食欲好!」

小帆笑了出來.「你上課怎麼樣了﹖」

信長滿嘴食物,愣在那.

「唔... 我... 這個...」他含糊不清,很尷尬. 什麼上課﹖「我不太記得了.」

「唉,你跟窩金一樣都不肯聽課.」

小帆剝了塊巧克力.

「啊... 嘴巴張開.」

信長聽話,讓小帆餵他. 信長邊嚼邊問:「那是送妳的啊﹖」

小帆調侃他:「都吃了掉才問﹖情人巧克力一個人吃就沒意思了.」

信長一人把所有的餐點都吃得盤底朝天. 兩人到櫃檯結算時,小帆一取出錢包,櫃檯小姐瞪了信長一眼.

「你當男朋友的竟然讓女生付賬!﹖」

「啊﹖」信長不知道這是什麼規矩,不過他也隱隱覺得讓小帆付錢很不對勁. 他馬上從口袋裡拿了幾張萬圓鈔票丟在櫃檯,急急拉小帆走了.

小帆看信長有點狼狽,安慰他:「我付也好啊.」

信長連聲說:「不行,不行.」

兩人到了住宅區旁的大遊樂園.

小帆拉著信長.「走!我們去坐雲霄飛車!」

「這麼快﹖」

小帆笑著回答:「打鐵要趁熱啊﹖太晚人就太多了.」

兩人坐上了雲霄飛車. 這裡人果然很多.

列車駛上坡. 煞車一鬆,列車如瀑布一樣衝下!

小帆抱住了信長.「呀~~~!」

信長一點也不怕,可是小帆緊抱著他,心下快活,也一起大叫了起來. 所有人都在興奮地喧嘩.

列車繞了幾圈,最後竟是倒著歸站,實在很屌.

信長小帆下了車,在站旁買了棉花糖.

信長也不慢慢享受,大口大口地把糖吃光.

小帆用手搽信長的面頰「真是,吃得滿臉都是.」

她伸舌扮個鬼臉,把手指上多餘的糖舔掉.

信長只覺得小帆手指溫柔,肌膚細軟,忍不住說:「臉上還有.」

「還有﹖」小帆摸著信長的臉.「哪裡﹖」

信長閉眼睛享受著.「左邊... 嗯,右邊. 嗯,上面還有一點...」

小帆猜到了他的企圖,笑著跺腳.「你... 好壞!」

信長被揭穿,不好意思地苦笑.

小帆卻說:「你喜歡,我就一整天都摸你的臉.」

信長覺得這主意很好.「那妳就不能玩了. 改天罷.」

「隨你.」

這遊樂園有一個區是專門給小攤販作生意的. 在這兩人又買了好多甜點跟熱巧克力.

信長問小帆:「我以為女孩子怕胖.」

小帆才不在意,吃著零食.「我是健康派的,只相信味口.」

兩人到一個射擊遊戲場比賽.

一場下來,信長得了滿分,小帆三十發卻只中了七發.

信長的成績贏了一隻超大的布熊. 小帆抱著他跳著.「你好厲害!」

信長很得意.「那還用說!﹖」他忽然又有了疑問.「小帆,我還以為妳的眼力很好﹖妳的身手...」

小帆不解,問:「眼力很好﹖我視力普通.」她微笑.「你說身手什麼的,倒好像我是個武術高手﹖」

信長呆了一會.

「這樣啊...」

兩人繼續遊玩. 快樂時光,信長馬上就把這疑問忘掉了.

真的是... 快樂時光. 來得快,去得也快. 夜晚一下子就籠罩了遊樂園.

叭!

叭!

遊樂園的工作人員把所有的彩燈都開啟了. 悅耳的音樂也從遊樂園的各個角落傳出.

夜晚的遊樂園跟白天一樣明亮,吵鬧...

摩天輪上有無數的小燈泡,七彩的光芒隨著巨大的機械轉動.

信長跟小帆笑著跑上了最後的一班車.

門關上,車廂開始上升.

信長跟小帆往下看著人,物一起變小.

很多情侶都來不及趕上摩天輪,可是他們一點都不在意,只是牽著對方的手到別的地方玩.

對啊... 搭不搭摩天輪... 真的沒有那麼重要...

砰!

砰!

咻咻咻幾聲,幾個煙火在天空中爆開,造出火樹銀花.

小帆怔怔地看著.

「好美.」

信長附和她:「是啊,很美.」

煙火變幻,一下是筆直的沖天炮,一下是圓滿的蘭花. 再來,十數道交叉的紅光.

小帆看著煙火,身子依偎著信長

她聲音很低.

「今天... 真的很快樂.」

信長... 說不出話. 他溫柔地抱著小帆,讓她靠在他的胸口.

車子緩緩上升.

音樂越來越不可聞.

煙火卻越來越燦爛.

音樂會一直響著響著....

煙火... 卻只有那麼一瞬間的輝煌.

...

車廂回到了地面.

遊樂園也安靜下來了.

人潮離開了這一天.

信長跟小帆無言,兩人漫不經心地走著.

走著.

終點對他們來說不是那麼重要.

可是總要停的.

不知何時,他們到了小帆在教育區的公寓.

信長緊抱著小帆.

「別走...」

小帆靠著他,沒有說話. 一會後她離開了信長的懷抱.

「我們還會再見面的,怕什麼﹖」小帆用她的笑容保証.

信長怔怔地看著小帆.「是啊,會再見面的.」

小帆微笑,點點頭,捧了花,巧克力,跟大布熊進了大樓.

信長呆站了好久.

...



小帆的公寓... 燈沒有亮﹖

他聽到急急的下樓聲.

小帆跑出大樓,喘氣.

「怎麼了﹖」信長問.

「我... 我忘了一件事.」

「什麼...」

小帆抱住信長的肩膀,吻了他的脣.

信長睜大了眼.

他的手... 下意識地抱住小帆,回應著吻.

歌聲.

很清亮,很溫柔的歌聲.

像是夜晚裡,星空下,殘留了陽光溫暖的泉水.

短短的黑髮,清秀的面容.

黑色的眼睛,像是冬天山上的清流聚會,很清,也很深邃.

她... 不美.

可是我覺得穿著附帽薄外套,卡其褲的她,是那麼的可愛.

這麼想... 會不會很丟人﹖

夜晚... 好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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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耀眼.

初春的風聲.

小鳥在枝頭上快樂地鳴叫.

現在是... 早上七點半.

信長呆呆地坐在床上.

...

好冷.

很冷.

他摀住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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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史瓦爾跑下樓.

「史瓦爾﹖」一位女性在廚房喚道.「來吃早餐﹖」

「來了.」史瓦爾隨著答案走到廚房. 廚房跟家裡其他地方不同的是有象牙白的磁磚地板,除此之外都一樣,清一色的木紋牆壁跟家具. 廚房不大,中央有一張長方形料理檯,充當一家用餐的地點.

坐在料理檯邊的一男一女正嘴角帶笑,目不轉睛地看著對方.

看他們這樣,史瓦爾懷疑他媽叫他的時候有動過眼皮.

桌上有著豐富的餐飲,卻幾乎沒有用.

「爸,媽,早.」

兩人齊說:「早.」

「兒子說早,能不能看他一眼﹖」

兩人真的就只看了他一眼,又回去眉目傳情了.

「你們太過份了啦!」

老爸總算轉過面對他兒子,灰色的濃眉揚起.「不喜歡看爹娘談戀愛﹖」

「你們已經結婚十四年了,還像在度蜜月一樣,不會太...」

「太什麼﹖」老爸小指挖耳朵.「今天是情人節,總得給愛情充充電.」

「可是你們每天早上都會‘充電’一次啊!」史瓦爾抗議.

「這樣啊...」老爸看媽媽.「難怪總覺得電不夠.」

媽媽笑說:「真的耶!」她拿片土司,替老爸抹奶油.

史瓦爾右手無力地撐著額頭.

老爸哈哈大笑,笑聲爽朗.「你也趕快找女朋友吧,看你每天無精打彩地我也不舒服啊!」

史瓦爾沒好氣地問:「這跟交女朋友有什麼關係了﹖」

老爸用手指梳著媽媽的金髮,沒有回答.

老爸已經四十出頭了,短短的灰髮還是跟以前一樣簡單樸素. 這歐吉桑... 精神十足,滿臉刮不乾淨的鬍渣,說話用詞總是不加修飾. 媽媽... 她有變過嗎﹖年輕依舊. 當年是流星街出名的單身美女,貴族之後... 卻跟了一個不知道從哪鑽出來的粗魯男人... 我老爸.

「爸,聽媽說以前布魯克斯兄弟,校長的父親棕橡先生都曾爭著跟她交往﹖」

老爸啃著麵包.「好像有.」

「布魯克斯兄弟跟棕橡先生都是條件極好,你怎麼贏到媽的芳心﹖」

「這種事我怎麼可能會知道﹖」

夫妻又忘我地看著對方.

史瓦爾咳嗽.

媽媽笑了.「你看,兒子又吃醋了.」

史瓦爾強辯:「我... 我才沒有!」

老爸懶洋洋地說:「我看他是有那個... Oedipus 情節.」

「年齡不對吧﹖」

「很多小孩長大都還會有.」

史瓦爾抗辯:「我沒有!」

老爸取笑他:「有又怎樣﹖沒有又怎樣﹖愛媽媽是好事,連我也是愛她愛得不得了啊!」

史瓦爾滿面通紅,吃光了他的早飯,準備離開.

媽媽提醒他:「史瓦爾,今晚家裡沒晚餐喔!」

「啊﹖」

「老爸跟我要出去吃飯.」

史瓦爾手撐桌子.「你們只要愛情,不要親情了﹖」

老爸大笑.

「等你有女朋友後就會嫌親情礙事了.」他從錢包裡抽出一張金卡拋給兒子.「你想去哪吃,吃多少,買多少禮物都由老爸付,不過不準一個人吃飯.」

史瓦爾急了.「愛情這種事怎能用逼的﹖」

「交女朋友很容易的,你這小鬼這麼囉唆幹麼﹖真不像男人.」

史瓦爾生氣了.「你結了婚,說得這麼容易!」

「你班上不是有個叫小滴的新生嗎(應該算舊生了)﹖約她出去吃飯罷!」

「開什麼玩笑,她是外者啊!要約也不能找外者﹖」

媽媽側頭想了想.

「跟外者約會...」她對老爸微笑.「應該會很刺激吧﹖」

老爸狂笑同意.

「沒錯,約會就是要刺激. 史瓦爾,你找小滴當女友吧!」

史瓦爾掉頭就走.

「我受夠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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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答答...

俠客不住打字.

他聽到腳步聲,轉頭.

是信長. 看起來很疲憊.

「早啊!」俠客端起一盤巧克力.「派克跟小滴做了一堆同情巧克力給我們.」

信長搖頭.

「情人巧克力一個人吃就沒意思了.」

「怎麼了﹖你眼睛好紅.」

信長轉話題:「俠客,我要找個東西.」

俠客離開位子,示意要信長坐下用網.

信長不坐.「你幫我查.」

「真是,自己學學看啊.」俠客重新坐下.「要找什麼﹖」

「你幫我看一下,紫區長老.」

「紫區長老﹖」俠客很訝異,打字.「為何想知道他的事﹖」

信長不答,看著螢幕閃爍.



「連 貝勒,紫區長老.」俠客念出來.「他已當滿二十年的長老了.」

「他老婆呢﹖」

「啊﹖」俠客看著螢幕.「還健在. 他們結縭四十一年,恩愛得很. 信長,你到底想知道什麼﹖紫區長老的老婆跟你有什麼關係﹖」

信長默然,臉上有著怒色.

「沒什麼.」

他轉身離開房間. 一腳剛跨出門口,想起一事.

「再幫我找一下.」信長要求.「找... 老婆有外遇的紫區長老.」

「(﹖﹖﹖)信長,你是...」

「少囉嗦啦,快一點.」

「嗨嗨嗨,知道了.(我是個沒尊嚴的小奴隸)」

找了半天.

「沒有.」俠客說.「這裡沒有記錄.」

信長很失望.

「等一下.」俠客忽道.「有一個.」

信長頭湊近.

「莫合 達比.」俠客念道.「六十八年前的紫區長老. 他是病死的.」

信長不悅.「這跟外遇有何關係﹖」

「那個... 他妻子暮村明日汐是自殺死的. 莫合不久後也隨她而去. 他妻子為何自殺,這裡沒講.」

信長讀得仔細.

「信長,你...」

信長走了.

俠客雙手抱胸.

真是!

信長走出房間時芬克斯正好也進門,差點撞到.

芬克斯皺著眉問俠客:「他幹麼﹖」

「不知.」

芬克斯攤手.

「俠客,你幫我訂餐廳罷!」

俠客驚問:「什麼!﹖你還沒訂!﹖」

「來不及了﹖」

「來不及了!臨時怎麼還訂得到﹖」

芬克斯搔頭.「你幫我想辦法.」

「... 你當我是神嗎﹖」

芬克斯理所當然地答:「我又不知道哪有位子.」

「這種事可以自己在網上查啊!你們到底是什麼時代的人﹖」

「你到底幫不幫啊!﹖」

俠客想痛罵人.

靈光一閃.

「嗯,我想我知道有一家很空.」

芬克斯忙問:「很空﹖有兩人的位子﹖」

「有罷...」俠客從錢包裡拿出一張名片.「這是‘綠之門’,我老師... 伐先生開的酒吧. 他說那平日很安靜,你們去看看罷.」

芬克斯回想伐先生矮小的個子,敏銳的個性,對他印象不壞.「好怪的名字,這店沒問題罷﹖」

「老師開的,應該沒問題. 你跟誰去﹖」

「派克說一個人沒事,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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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滴到了她粉紅色的教室.

男生女生一對一對在一起,送禮,聊天,牽手,大膽一點的還當眾接吻(法式).

伊琪絲跟淇媮兩個女生興緻盎然地看著. 她們喜歡看人家親熱,自己沒有男朋友卻不在意.

錦榕顯然覺得情侶公然親熱很噁心,滿臉不自在. 她看到小滴,趕緊跟她說話.

「史瓦爾老爸今晚要請客,要不要跟我們出去﹖」

「史瓦爾老爸﹖誰呀﹖」

淇媮聽到兩人談話,馬上加入發揮她的八卦.

「史瓦爾老爸可是家長會有名的傳奇人物.」
「史瓦爾他媽克麗絲丁 赫凡當年是中區望族的大小姐,政商派對場所有名的交際人物,才貌背景皆是上上之選,讓無數政客商人神魂顛倒. 她跟政客布魯克斯兄弟,校長的爸爸棕橡先生的多角關係至今仍是讓人津津樂道.」
「而這個老爸,煮豆學園一個行為常常出乎意外,晚讀加留級的怪學生,不知道是怎麼跟大小姐認識的,兩人竟然一畢業就私下結婚了.」

小滴奇道:「很突然.」

「是啊,史瓦爾她爺爺... 就是赫凡家族的大老,差點沒氣死. 密斯特 布魯克斯聽說還曾派人去追殺過史瓦爾老爸...」說道這淇媮低下語音.「史瓦爾媽媽那時好像警告過所有人:要是史瓦爾爸爸有什麼三長兩短,她也會跟他一起共赴黃泉,好不容易讓其他人死了這條心.」

小滴想:好像是派克姊... 跟瑪奇姐會做的事.

錦榕是知道這故事的,一直沒插口. 這時她發表意見:「我以前看史瓦爾媽媽長得美麗柔弱,沒想到個性這麼強硬. 史瓦爾會這麼固執恐怕也是他媽遺傳的(長得也很像).」

伊琪絲笑道:「這是愛的力量.」

「史瓦爾跟他爸倒是兩類人.」

小滴把書包放在位子旁.「而這個老爸要請我們吃飯﹖」

「他怎麼可能會去﹖陪老婆重要啊!那老爸... 嘻,竟然不準史瓦爾一個人吃晚飯,妳看有不有趣﹖小滴,妳今晚要不要跟我們單身的人(就是所有人啦!)去玩﹖」

「不了,我有事.」

伊琪絲邪笑.「喔... 跟喜歡的男生在一起.」

「... 嗯.」

所有女生都‘喔~~~~’地怪叫.「小滴,妳有男朋友嗎﹖」

「也不算是.」

「需要慶祝一下!」伊琪絲從皮包裡拿出兩個玻璃瓶.「這是賀儀. 還記得嗎﹖這是上次買的香水.」
「我把柴三郎的香水也要來了. 今晚你用我的香水,再偷偷給你那位男孩塗一點柴三郎的,嘻嘻.」

小滴接過.

「謝了.」

淇媮問:「小滴,那個... 妳最近有沒有看到米卡兒學姐﹖我好久沒見到她了.」

小滴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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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斯克問先知:「你想去哪﹖」

「風去哪,我就去哪.」

年輕人笑問:「要是有亂流呢﹖」

先知笑答:「亂流是不存在的,只有人對自然界的不了解而已.」



「你還在寫啊﹖」

莫洛昆抬頭,看到傑洛德回來了.

「還在寫.」

傑洛德放下背包,問:「寫到哪了﹖」

「這一篇講同盟軍在西方大陸會合,準備出發與尋少數部族結成盟友.」

「好像很有意思.」

莫洛昆忽然神秘地說:「筆名... 我想好了.」

傑洛德問:「叫什麼﹖」

「你‘喬’(G.O)的綽號是取姓名的第一個字母罷﹖那我也這樣,用姓名的第一個字母作筆名.‘莫’,你覺得如何﹖」

傑洛德一轉眼,忍不住捧腹大笑.

「‘M.O’﹖你學牛叫嗎(呣)﹖」

「唔... 對哦...」

傑洛德笑了一陣,問:「你今晚怎樣﹖有約瑪奇出去嗎﹖」

「我約了,不過她說她有事.」

「嗯,反正你今晚要在‘Masque’表演,也沒時間.」

莫洛昆苦笑道:「我是想約她去看啊!」

他眼光移回螢幕.

「情人節... 我想寫愛情小說應景.」莫洛昆說.「最近的年輕人喜歡看什麼愛情小說啊﹖」

「BL.」傑洛德答.

「咦﹖」

「BL. 你知道啊,就是‘Boy Love’呀!」

「現在的年輕人愛看那個!﹖」

「嗯.」傑洛德從背包裡拿出幾本同人誌.「這是華霖今天沒收的書. 咱的女學生自己編寫的.」

莫洛昆接過一看,驚叫:「這...」

「主角是庫洛洛 魯西魯政客喔!」傑洛德攤手,有著無可奈何的表情.「學校的女生都喜歡看他跟別的美男配對. 有的故事還說他的部下其實全部是他的情人呢!哈哈哈!」

「這... 寫得真好!」莫洛昆讚嘆.「用詞精巧,劇情豐富. 業餘作家果然也是臥虎藏龍.」

「(汗)你在看哪啊﹖」

莫洛昆坐在床上,專心地研究文筆.

傑洛德覺得很好笑.「今晚我跟華霖也會去看你表演,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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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克爾斯迅疾地在城市裡奔走.

商業區的銀行有搶犯,流星禁衛軍的三隊長第一時間趕到現場.

銀行的周圍已密密地佈滿了警察.

可是氣氛卻一點也不緊張﹖

坦克爾斯叫住了一個警員.

「這裡情況如何﹖」

那警員站直身子.「報告,犯人已經逮捕歸案.」

「已經被抓了﹖」

「是四隊長親自逮捕的.」那警員佩服地說. 他不講,坦克爾斯也已看到那幾個搶劫犯被一層層的紙緊緊裹住,像木乃伊一樣.

左手邊,夢來山左彥笑嘻嘻地走近.

「夢來.」坦克爾斯叫她.「看來妳傷大好了﹖」

「嗯.」夢來悄然回應.

這裡既然沒事了,兩個隊長慢慢散著步離開.

不知為何,總有一種空虛感.

夢來指著一棟大廈旁的水泥高牆.

「我們聊一下﹖」

坦克爾斯點點頭,兩人一起躍上水泥牆. 這牆是用來裝設公司招牌用的,只有數層樓高,自是毫不費力就躍過了.

坦克爾斯跟夢來在牆上坐下. 這裡,太陽正降往地平線,金黃色的光芒刺激著眼睛.

夢來瞇著眼睛,先開口: 「絲麗佘姐的事,老師跟我講了.」

坦克爾斯說:「那是她的選擇.」

夢來翻了個跟斗,站到牆上.「有點任性哦!不過這才像絲麗佘姐啊...」

坦克爾斯默許. 他眼神孤單,看著緩緩下降的夕陽從金黃色轉變成鮮紅色.

夢來在水泥牆上跳著.「我知道你在想誰.」

坦克爾斯斜眼看夢來.「妳又知道了﹖」

「我當然知道. 」

夢來一個字一個字說.

「神 都 夕 為(Shinto Yuui).」

她嘻嘻笑了幾聲.

坦克爾斯眼光不自在地移開.「妳提夕為幹麼﹖」

「沒什麼,我只是想,夕為不在你會不會寂寞﹖」

「是有一點.」

夢來臉上有了孩子般的光彩.

「我也是!我也沒人陪!」她興奮地說.「我的姐妹都跑走了,家裡只有我一個,我們一起去約會﹖」

「啊﹖怪主意.」

夢來笑道:「你一人,我一人,情人節兩人一起出去約會,何怪之有﹖」

她頓一頓,有點感傷地說:「也不是談戀愛,只是... 我很寂寞,想要有人陪,好不好.」

夢來頑皮地勾著坦克爾斯的手臂. 坦克爾斯身材魁偉,手臂粗壯,夢來個子卻小,看起來倒像是隻無尾熊在攀樹.

鮮紅色的天空染上了夜晚的深藍.

好美的紫色.

坦克爾斯盯著夢來,抬起一道濃眉.「妳動作不檢點一些,小心我對你有不軌行為喔!」

夢來聽了只是微笑.

「其實,不軌一點... 也是可以的.」

坦克爾斯笑罵:「胡扯.」他手輕輕掙脫.「我今晚有事,不陪了.」

夢來大失所望,問:「這... 星夜姐她們都有事.」

「我知道.」坦克爾斯道.「妳何必一定得找禁衛軍的人﹖去一些年輕一點的愉樂場所找朋友啊﹖」

夢來跺腳.「我... 我不喜歡那種地方,那種人!」她拉著坦克爾斯的手.「就一下,也不行嗎﹖」

坦克爾斯笑著掙脫.

「不啦,我可不想被你爸撕成碎片.」

他隨即用老大哥的口吻說:「夕為不在,我也很難受,不過寂寞也是人生成長的一部份.」

坦克爾斯拍拍夢來的肩膀.

「一晚而已,不要在意,改天大家一起出去玩不就好了﹖」

二話不說,跳下水泥牆.

夢來啊了一聲,也跳下. 想追,又不敢,只能看坦克爾斯走遠.

「爸爸...」
「討厭!討厭!討厭!」

夢來不住踢著水泥牆,眼淚湧進眼內.

「為什麼大家都那麼在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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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蘭克林值班當天都會早一點沐浴.

他洗完澡,回到房裡.

小滴跟富蘭克林在房間的角落都各有張自己的桌子. 他洗完澡總會在桌上的鏡前看看自己的儀容.

富蘭克林從不跟庫洛洛出去,儀容是次要問題,不過他不是個隨便的人.

他走到桌前.

鏡邊多了一樣事物.



這是﹖

他拿起玻璃瓶.

我好像在哪看過這種瓶子...

他拔塞嗅了嗅.

香水嗎﹖

味道不錯,比刮鬍水好聞.

奇了,又不像是古龍水.

...

他指頭蘸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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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的耳語:本想在情人節貼這一篇的,無奈‘劫’連載的很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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