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之門

前事（133）

星之聚會（六）




黑暗黏的像膠水，層層裹著蓋亞球場。

坦克爾斯半睜著眼，抬頭看著空如廢墟的球場。感恩節恐怖份子的攻擊使得球場空了好久。雖然修復工程早已結束，人氣卻沒有回升。

今晚的對決沒有歡呼的觀眾。

反正歡呼聲也從不是給自己的。

坦克爾斯用球員用鑰匙卡刷了，從員工入口進球場。

走廊的燈一盞盞隨著坦克爾斯的腳步自動亮起。

大隊長開了通往球場的鐵門，回到黑暗之中。

比賽時球場亮如白晝，如今卻是黑得一片油膩。月亮、星星的光芒都被球場的架棚給擋住了。坦克爾斯經過的那個入口透著微光，只照得幾步遠。

「你來晚了。」

黑暗中坦克爾斯仍能看到庫洛洛在微笑。

「不好意思。」坦克爾斯隨口說。

庫洛洛：「罷了。謝謝你答應我的請求。」

「罷了。」坦克爾斯也是那一句。「絲麗佘她們呢？」

庫洛洛往身後一指。

坦克爾斯定睛一看，絲麗佘等第五隊的成員整齊地躺在廣大球場的另一端，眼睛緊閉，身子僵硬。呼吸若有似無，若不注意聽還真以為是風吹草動。

第五隊的人看來是沒有生命危險... 可是坦克爾斯知道庫洛洛對她們動了手腳。包括絲麗佘在內，第五隊的人的‘氣’竟然會弱到難以察覺。一個念能力者就算是昏迷氣也不至於會弱到此一地步。

而她們沒有受傷，說不定是了遭到了精神上的攻擊。

坦克爾斯斜睨庫洛洛，想：跟絲麗佘戰鬥庫洛洛一定會保持距離，而遠距離作精神上的攻擊多屬操作，放出，與特質三系。

「我找你來是為決鬥。」庫洛洛道。「你跟我是立場不同的人，遲早會有衝突。我不打算等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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俠客等不約而同一齊往電梯間跑去。

以眾人的實力而言樓梯是更快的選擇，不過這與流星禁衛軍一眾劃上等號。

車廂本身會被警衛室的人控制，電梯的升降空間卻是完美的移動路線。

星之城裡政客經常使用的樓面簡單易記。而公物人員的樓面卻是有若迷宮，迴廊甚多，一條走廊未到盡頭左右都是叉路。

瑪奇：「他們來了。」

眾人都聽得到左手邊通道傳來的雜音。

窩金本跑在最前頭，忽然間掉頭往那邊跑去。信長跟在最後，叫：「你去哪！？」

「你照顧俠客。」窩金丟下一句。

「喂！又要去幹傻事了！？」窩金不理人，老跑遠了。信長呸了一口，也跟著跑了。「嘖，盡把包袱丟給我...（俠：【＃】誰是包袱了？）」

俠客本欲跟去，一人伸手攔住。

「讓他倆去吧。那是他們的工作。」芬克斯說。「不能製造‘會被一網打盡的可能’，你們三人一起比較安全。」

「說得也...」

俠客一想不對。

「三人？」

芬克斯嘻皮笑臉，往右邊另一條叉路信步而行。

「我一個人走。」

俠客急道：「怎麼連你也...」

「拜託，救人？我哪那麼好心啊？殺人比較適合我。」

芬克斯揮揮手，疾馳而去。

俠客氣得連罵害群之馬。

瑪奇說：「他說的沒錯，戰鬥本來就比較適合他們。」

俠客很惱怒：「若是遇上星夜，我們分散成三組怎麼會有勝算！？」

派克卻道：「我們若聚在一起，遇上星夜也是死路一條。你還記得庫洛洛的第二條命令？」

要是出現為了全體存活需要犧牲兩人以上的狀況，執行，活下來的人替同伴報仇。

「計畫是一定要成功的，可是對手是流星禁衛軍，不可能毫髮無傷。」

庫洛洛相信我們的能力。

「我也希望能這麼做。」

「那還等什麼？」

瑪奇已在走廊另一頭。她一直都沒有停步。

「走！」

三人扯開電梯門，交互往上縱躍。經過不少樓層時都能清楚聽到追兵的聲息，無人探頭察看升降間。

「還算順利。」派克說。

突然，上方傳來‘唧唧’怪音。

三人抬頭一看。約二十層上，一個電梯廂筆直往他門頭上降下。車廂與牆壁摩擦出火花，煞車‘啪’一聲斷裂，下墜速度猛然上升。

俠客等馬上拉開該樓的電梯門，一氣逃出！電梯廂衝過，破碎的鐵片四處噴射，瑪奇雙指彈起，夾住眼球前的兇器。

回音隨著車廂墜落谷底，三人闔上電梯門，繼續趕路。

「還有幾層？」

「這裡是....」俠客回頭看了電梯一眼。「五十七樓，我們還有四十幾層要走！」

他察覺有異樣。前方牆壁兩側打開，兩盞照相機般的儀器探出頭。兩者迸出刺眼紅光。

「防衛系統！」

紅光連結，以高速向跑在前頭的瑪奇逼近。

瑪奇輕鬆跳過，刷，腰部緞帶被切落。

腳剛落地，又有五道雷射呈縱向逼來！

瑪奇還是不慌不忙，身子側轉，車輪翻，從雷射間穿過。

接著，數十道雷射繽紛，七零八落，毫無規則朝瑪奇攻擊！

俠客驚叫：「小心！」

「吵死了。」

瑪奇足尖一點，手腳伸展，雷射從腦後，頸側，腋下，前腰，腳底擦過。對著牆壁一踢，肢體扭轉，雷射從耳邊，指尖，腿旁，小腹，足背擦過。空中翻身，上下顛倒，雷射從眼前，喉嚨，掌上，胸口，後臀擦過。連續跟斗，落在陷阱區對面，毫髮無傷。

正想琢磨關掉陷阱的方法，頭上一面厚牆落下！瑪奇滾地往前避開。抬頭一看，派克與俠客已不見了。

瑪奇拍打牆壁，發現它比想中還要厚實！不願耗費氣，她轉身離開。

另一邊，雷射攻勢停了。俠客趕緊調查牆壁。

結論跟同伴的一樣。



瑪奇....



「甕中老鼠還想逃嗎？」一個男子的聲音從身後飄來。

派克與俠客回頭。

走廊另一頭，一男一女緩步。男子深藍頭髮，不屑與輕視令還算英俊的臉孔遜色了不少。女子則是用自己的頭髮編了條圍巾纏在脖子上，遮住了大半的臉與表情，一雙淡如水波的冷目讓人猜不透心情。

里布冷然一笑。

「蠢，不過合乎本性。」

派克：「你嘴巴跟瓦俄一樣賤。也送你一枚子彈嚐嚐如何？」

里布森然說︰「你對死者不敬，先算上一筆。」

「里布...」札娜不安地調整圍巾辮。「記住這是工作。」

派克子彈上膛。

「我們這邊也是。」



俠客輕鬆的微笑與場合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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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芬克斯的微笑也是讓席恩與拉拉摸不著腦袋。



這裡是四十三樓的花園。櫻花辦的設計，五家速食店各落一角。空間廣闊，也有不少植物遮蔽死角。

對外者來說，這裡是狩獵的好場所。

可是對席恩、拉拉來說，他們也能不必顧忌施展大範圍攻擊。

芬克斯失笑：「夫婦拍檔要聯手對付我？」

「就我一人」席恩招手。「你想殺的是我吧？。」

「兩人一起來，何不一起死？」

芬克斯嘿了一聲。

「一對二也 OK。」

禁衛軍兩人都是吃了一驚。

芬克斯雖然在笑，說的話可不好笑。

沒有人懷疑他的自信，只懷疑他的腦袋。

「你有問題。」

「對你們有好處的事還要猶豫，我瞧你們才有問題。」

芬克斯左手前，右手後，側身呈搏擊架式。

「在外區，十條命都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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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路人馬一觸即發，這一邊卻已經是刀光劍影。

星之城六十九樓東邊，整條迴廊面向城市的一側全是落地窗。早晨、中午、晚霞時都有極佳的景色。深夜裡，漆黑的空間伴以幽靈般的光點卻是說不出的詭異。兩道雷電在暗黯中連續相撞，火星四濺。

金鐵齊鳴，兩人武器在空中交會，擦肩而過，同時安好落地。

‘啪’一聲，溫的青龍刀斷成兩片，信長的刀卻是完好如初。

「好武器。」

「刀法呢？」信長問。

「比它更好。」溫把刀子扔在一邊。「不管我塑造什麼武器都不可能勝過兩者合一的你。」

信長罵：「那妳還不快點拿出真本事！？再有保留，我可不會手下留情！」

溫笑道：「原來你看出來了。」

「殺個半調子一點意義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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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之城六十九樓西邊底寄與東邊雷同，情況卻是大異。

窩金大老遠便見到快斗過了轉角，他卻沒有停步的意思。

而快斗也不打算讓路。

身材相差懸殊，快斗足矮了窩金三個頭。隨著兩人之間的距離縮短，體格的壓迫也是越來越強。

兩人之間只有八九步遠時，快斗喝：「停步！你被逮捕了！」

窩金：「我沒時間跟小鬼混。」

快斗伸展右手。無數零件具現化，拼湊成一隻巨大的機械臂，牢牢套在快斗右手臂上。那手臂足足有快斗本人大小！

‘私人軍隊’！

比起上次窩金見到時，更加精細！

出手！

窩金左手發動‘凝’準備硬頂。誰曉得快斗拳頭未到，窩金頭髮全數被威力壓得往後衝！落地窗隨著快斗的衝刺從迴廊一頭碎到窩金這一頭。

大個子左手剛碰到機械臂，窩金就聽到了小指骨‘喀’的一聲斷裂。

單手竟然撐不住！

窩金趕緊加上右手，還是退了兩步，踏出兩個落穴。

力氣還真不小！

而快斗既不驕傲也不生氣。稚嫩的臉上有的是雀雀欲試的自信。

「我就是想跟你比力氣。」少年說得響亮，頭髮隨著高樓強風舞動。「具現化系的念能力者若善於發揮，也能勝過強化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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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之城一柱擎天，高處陷沒於黑暗，卻有各種顏色的光芒閃爍不定，來回遊走，只看得樓下的人目瞪口呆。

「什麼啊... 那種現象....」

上方不時傳來物件崩壞，破口謾罵之聲，窗口時而迸出電光，人人看得心驚不已。

「是敵人！」
「隊長！」

「我看見了。」小隊長答應。「大家留在這不准動。」

「（！）我們不上去嗎？」

「星夜隊長來電說我們去只是送死而已。」

沒有人敢懷疑星夜的決斷，也沒有人敢懷疑流星禁衛軍的實力。

「交給她們吧！我們守在這防止敵人逃走。」

話說完，四十三樓炸了開，火柱衝出樓面。碎玻璃急雨般撒落，禁衛軍們紛紛躲避。

所有人都注視著頭頂上的激戰，毫沒注意到一個幼小的黑影悄悄從身旁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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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克爾斯裂開大嘴笑了。

「你是說... 你很早就想跟我打了？」

「正是。可惜我不是你的對手。」

庫洛洛嘆氣。

「我以為我很快就能追上你... 結果忘了，你也是會進步的。」

從你與羅爾德的那一戰就能看出來。

「所以現在我還不是對手。在兩年以內我追不上你。」

坦克爾斯笑說：「主動找我決鬥的可是你。」

庫洛洛：「沒錯。」

「你贏不了我。」大隊長道。「為何想打一場贏不了的仗？」

「接受我的挑戰的是你。」庫洛洛道。「為何想打一場鐵贏的仗？」

許久沒有人通過，走廊的燈自動熄了。

星空顯得明亮多了。

「因為你自己也明白，我能夠帶給你挑戰。」

庫洛洛微笑。

「沒錯吧？」

坦克爾斯哼了一聲。

庫洛洛：「若不想承認，也是情有...」

「你同伴怎麼辦？」坦克爾斯打斷。

「她們收拾你的走狗。錯錯有餘。」庫洛洛答。

坦克爾斯：「我們前五隊在星之城的人馬多過你們，你真以為能救出富蘭克林與飛坦？」

庫洛洛：「能不能救出他們，講真的我不太在乎。」

坦克爾斯沈聲問：「那你何必大費周章招我出來？直接到星之城來找我不就得了？」

庫洛洛嘿嘿笑了。

「不鬧大一點，怎麼會有意思？」

他住了嘴。

不知何時，他是對著一片空氣說話。

不知何時，他已懸空吊起。

雙手被身後之人一把抓住。

一股熱氣夾著旋風，往脊椎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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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13：總算有空出文了（淚）請不要把我想得太壞...